"母妃,您攔我做什麼?我說得明明就是對的。"六公主甩開明妃。
明妃揚手給了六公主一巴掌,六公主的臉霎時腫了起來,明妃怒氣不消,狠聲道:"趕緊向你父皇請罪!"
"母妃,您居然打我?您可是從小都沒打過我……"六公主不敢置信地看著明妃,"我說得根本就沒錯,那薑哪裏能擱得住……"
"你還說!"明妃再次揚起手,又是一巴掌扇下,聲音淩厲,"趕快向你父皇請罪。"
六公主又是委屈又是憤怒,聲音尖利,"我根本就沒有錯,是雲淺月錯了。她本來就奏唱了淫詞豔曲,如今居然還拿出會爛掉的薑說什麼一統江山?她簡直就是……"
"住口!"老皇帝勃然大怒,厲喝一聲。
六公主畏懼老皇帝天威,立即噤了聲。
"六公主愚蠢無知,從今日起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準許,不準放她出來。"老皇帝一揮手,"來人,將六公主拖下去!"
"父皇?"六公主不敢置信,她說的明明就是事實?憑什麼不治雲淺月的罪卻要罰她?
殿外有士兵走來,將六公主架住,她大喊大叫,被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老皇帝氣得直哆嗦,明妃跪在地上請罪,他一股怒氣發在了明妃身上,踢了她一腳,之後怒道:"看看你教導的好女兒,滾起來吧!"
明妃由一個老嬤嬤攙扶著起身。
雲淺月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明妃的腿,老皇帝那一腳是用了力道的,難道明妃也有武功?
"讓眾卿看笑話了!真是家事不寧啊!"老皇帝又恢複笑臉,招呼眾人繼續。
這等事情本來就稀鬆平常,於是眾人也很快都附和,宴席沒有因為離開個秦玉凝和六公主便停止,而是繼續歌舞升平。
文萊上前念花名冊,下一個表演才藝的人是文如燕。
雲淺月見文如燕戴著麵紗,想著葉倩上次的作弄真狠,這麼久了居然還沒讓她的臉恢複正常。她看向葉倩,隻見她正拿出一麵鏡子照自己,不由翻了個白眼。葉倩忽然將鏡麵一轉,隻見鏡子中映出一道寒光。雲淺月眯起眼睛:從光線折射的角度看,來自大殿的房梁,應該是一枚極細而無聲的暗器,應該是那次她和容景被百名死士暗殺時她為容景擋的那個"三葉飄香"。暗器對準的正是南梁國師的位置,。她剛要出手,手腕卻被容景攥住,她轉頭看向他。
容景對她搖頭,"這座大殿不止一枚三葉飄香。先不急,我們靜觀其變。"
雲淺月眸光一沉,點點頭。
這時文如燕對老皇帝說了一番恭賀之詞,選了一支舞曲舞起來。
雲淺月雖然不喜文如燕,但不得不承認她的舞跳得的確不錯。她又抬眼去看容楓,見他並沒有看文如燕,而是在低頭品酒。似乎是發覺了她的視線,容楓對她舉了舉杯。
雲淺月與他隔空碰了一杯。
容景的眼皮抬了抬,掃了容楓一眼,並未說話。
文如燕一支舞罷,老皇帝撫掌大讚:"好舞!賞文小姐一對白玉環。"
文如燕叩謝,見容楓自始至終沒看她,有些黯然地回了座。
老皇帝看向葉倩笑道:"文小姐的舞深得天聖歌舞精髓,朕也想看看南疆的舞如何?"
"皇上有此雅興,葉倩莫敢不從。"葉倩爽快地點點頭,話音一轉,笑道:"不過有舞無樂甚為無趣。我想請雲淺月為我彈琴助興,不知道皇上可否應允?"
"如此甚好!月丫頭這些年一直藏著才華,朕剛剛也是第一次聽她的琴音,當該讓這個小丫頭多奏幾曲。"老皇帝笑著點點頭,看向雲淺月,"月丫頭!葉公主既然招納你哥哥為駙馬,如今可就不是外人了。"
"好!"雲淺月點點頭。--一首曲子而已。
"早先聽丞相府秦小姐說七皇子酷愛簫音,我早先聽了景世子的簫音,如今也想聽聽七皇子的簫音,不知道七皇子可給本公主一個麵子?"葉倩又轉向夜天逸。
雲淺月麵色微微一沉,--葉倩這是何意?找了她彈琴又找夜天逸吹簫?
夜天逸並未看葉倩,也未言語,隻是低頭品著酒。
"七皇子這是不賞本公主的麵子?"葉倩挑眉道。
"天逸,朕的皇子中也就你對音律最有天賦,尤其是吹奏得一手好簫,既然葉公主有請,你就和月丫頭一起琴簫合奏一曲吧。"老皇帝老眼精光一閃。
"兒臣的簫斷了,如今手中無簫。"夜天逸的聲音微黯。
"你是說你母妃留給你的那把簫斷了?"老皇帝一怔。
"嗯,被兒臣不小心弄斷了!"夜天逸掃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想起前不久他日日吹簫的光景,不由避開他的目光。
"你母妃留給你的那把簫許多年頭了,如今斷了也就斷了。當年雲王妃留在朕手中一把青玉簫,朕今日便賜給了你吧!文萊,你去將朕收在禦書房的青玉簫拿來賜給七皇子!"老皇帝老眼深邃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吩咐道。
文萊應聲跑了下去。
夜天逸起身叩謝,"兒臣多謝父皇!"
雲淺月眼睛一眯:她娘什麼時候留了青玉簫在老皇帝手中。
大約是她疑問的眼神太明顯,老皇帝解釋道:"皇室和雲王府自始祖皇帝開始就有雲王府嫡出女子入宮為後的祖訓。每一代嫡出女子出生時都會和皇室交換信物,算是定下了親事。你出生時,皇室的信物是一枚南海碧璽手鐲,雲王府的信物則是你娘將她一直隨身攜帶的青玉簫傳給了你,作為你和朕的兒子定親的信物給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