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當時也被那能量武器傷害,也是同樣挖掉了一塊皮肉。
那麼是不是可以判斷,隻要有能量在,這種“活物”——姑且稱為x細菌吧,這種x細菌就會靠分解和吸收能量來不斷繁殖,但一旦周圍沒有活躍和豐沛能量,它們就會很快死亡?
如果他的推測準確,那麼這片昔日富饒土地會被沙化是不是也是供養這些汙染物而造成?
也許當初的煉骨族並不知道如何提煉和使用這種x細菌,他們隻是發現這種東西可以破壞能量,並能讓肥沃的土壤在短時間內變成一片沙漠。
所以煉骨族在被迫離開東大陸時,他們為了保護他們的聖地,故意弄出這種能量汙染地下城周圍的土地,不但讓周圍土地沙化,形成穿沙甲適宜居住的環境,還有效防止了有生物從地下進入地下城。 甚至他們為了保持這種物質長期存在,很可能還在土壤下存放了大量元晶。
隻不過煉骨族在放出這種汙染物時,恐怕都沒有想到這片沙漠會逐漸擴大。
“嘶嘶,你為什麼不用沙子?你也害怕這些沙子嗎?”一道很稚嫩的嘶嘶聲響起。
嚴默睜開眼睛,成年穿沙甲和幼年小崽的叫聲有明顯區別,前者或低沉或高亢,後者則有點尖利。
一隻大約隻有小沙一半大的小穿沙甲從敞開的門縫探進小半個身子。
嚴默對他招手,微笑,“過來。”小孩子總是富有探險精神。
小傢夥也不怕他,嗖嗖爬過來,還嗅了嗅他的味道,“嘶嘶,你真怪,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穿沙甲。”
“是嗎?”嚴默探手抱起小傢夥。
小傢夥先是掙紮了下,後很快就變得安靜,它覺得這個奇怪夥伴的懷抱很舒服。 它原來隻在很小的時候爬過成年穿沙甲的背,但像這樣被抱著還是第一次,小傢夥很稀奇。
嚴默順著小傢夥的身體,摸了個徹底,“你剛才說我也害怕這些沙子,難道還有其他穿沙甲也害怕沙子?”
“嘶嘶,有啊。它們都比較弱,接觸沙子過久就會死掉,有的會生病。”小傢夥咬咬他身上的衣服,似乎奇怪這東西的材質。
“是不是有些穿沙甲生病了就不能噴出粘網?”
“嘶嘶,你也這樣嗎?你真可憐。如果噴不出完整有用的粘網,你會找不到配偶的!”小傢夥很為奇怪的小夥伴擔心。
怪不得小沙隻叫他廢物,卻不奇怪他對沙子的恐懼心,甚至連他無法弄出合格的粘網也隻是嘲笑,而不是警惕。
“嘶嘶,你洞裏的這是什麼,為什麼它們會發光?”
“你見過一些會發光的植物嗎?跟那些一樣,隻不過它們長得更大隻,也就更亮堂一些。”
“嘶嘶!見過,會發光的蘑菇!”小傢夥似乎接受了這種解釋 。
小傢夥的思維很跳躍,很快又問道:“我們有很多長得奇怪的夥伴,它們有的能活下來,有的很快就會死掉,你會很快就死掉嗎?”
“哦?”
一個有意打探,一個好奇心旺盛,兩隻一問一答,說得竟然很愉快。
嚴默還給小傢夥取了名字,因為它眼角有一道小傷痕,就稱它為小痕。
穿沙甲還沒有發展出名字這一概念,它們靠氣味來分辨同伴,有時會給一些特殊者加一些前綴,比如“出生沒有鱗片的那隻可憐蟲”,“打敗了十隻穿沙甲圍攻的那隻”,“找不到配偶的那隻”等等。
時間流失很快,小痕從嚴默懷裏爬出來,提醒他:“嘶嘶,跟我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從小痕那裏,嚴默了解到住在這裏的穿沙甲們都不用自己出去捕獵,族裏會為它們提供食物,但很少,尤其在冬季,而現在就是冬季。
吃飯的地方就在外麵沙池邊的空地上,生活在這裏的穿沙甲們非常有秩序地排隊過來領取食物。
發放食物的就是剛才的頭目,那頭目看了眼嚴默,沒有多說什麼。 它剛才把事情報上去了,但似乎並沒有引起上麵的注意,它們現在更愁的是冬季的食物補充。
不過主人回來了,也許它們這個冬季不用擔心食物來源?
嚴默跟著小痕排隊,這裏領取食物的秩序從幼年到老年,從健康者到患病者,食物分量倒是差不多。
嚴默發現這裏患病的穿沙甲很多,有些明顯鱗片脫落得很厲害,小痕還告訴他,有些病得更重的,都沒法自己出來領取食物,隻能讓它們送。
然後,嚴默還看到了小痕口中的畸形穿沙甲——幾隻已經有了人類外形的穿沙甲人!
它們不但五官長得更像人類,它們的頭部也出現變形,硬是在尖銳的腦尖後方又鼓出一塊。 除此之外,它們的上肢也更加靈活和發達,手指間已經沒有蹼。 它們身上的鱗片則變小變細變密,顏色也變得很淡。 它們的後爪變大,而它們的尾巴則比其他穿山甲更細更長也更柔軟和靈活,就像另一個下肢。
可是這幾隻穿沙甲無一例外都很虛弱,而且都是幼年體,沒有一隻成年體。
“嘶嘶,看到了沒有?它們是不是和你很像?可長成它們那樣的都活不長,你一定是它們中活得最長的一個。”
嚴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幾隻變異穿沙甲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激動!
他竟然親眼看到了生物進化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節點!
就在領食物的隊伍慢慢行進中,那幾隻穿沙甲人中的一個突然身體一軟,趴在了地上。
它周圍的同伴一陣慌亂,嘶嘶聲頻起。
小痕:“嘶嘶,看到沒,又一隻不行了,前兩天才死了一隻!以後食物會更少,也許它們都活不過這個冬天。”
嚴默放棄排隊,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大聲道:“能讓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