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 3)

「哦?」看來這裏祭祀的醫術比他想得要厲害。

「隻不過大河大人這次就算能留下命,恐怕也無法再做戰士了。」草町麵露悲傷,大河大人一家都是好人,和她的主人一樣好。以後大河大人不能再做戰士,他的妻子和孩子該怎麼辦?

「不能再做戰士?為什麼?」

草町奇怪地看他,「他傷得那麼重,胳膊的骨頭都戳出來了,就算不砍掉,以後也不能用了,而且那還是拿武器的右手。」

原來這裏的祭祀並不能治療斷骨,那麼他還是有一定存在價值。

隻是那祭祀不像是好相與的,如果他出頭為大河治療傷勢,最後很可能不但討不了好,說不定還會被那祭祀妒恨陷害。

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已經習慣了被人捧著,他們會高興被個愣頭青跑出來打臉嗎?

試想,一位在醫學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遇到了一例病例無法處理,別人也都說沒救了,結果一個實習醫生跳出來說這病我能治,太簡單了,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指望老教授對你另眼相看?指望其他人立馬崇拜你?

狗屎!你還是先祈禱那位老教授是個仁慈寬厚、心胸開闊的真正好人再說吧。

他以前又不是沒碰過這種人、這種事,教訓受得足夠足夠。那老祭祀,以他的看人經驗,他敢用自己的生命打賭,絕對不是個心胸多寬闊的主。

既然如此,這次他還是別冒頭了,老老實實先把自己的傷勢養好再言其他。

草町給嚴默擦汗,又喂他喝了點水,看他又開始擺弄自己的傷口,當即就覺得這個孩子真是堅強。

如果鹽山族沒有被彘族攻破,那這孩子一定會成長為一名強大的戰士吧?也許他可以達到三級?

不過現在都不可能了,草町的目光落到嚴默的斷腿上。

無論再強大的戰士,一旦殘廢,好一點也許隻是降級,但大多數人都會徹底淪為平民,雖然作為獎勵,戰士降級前的財產不會被剝奪,但沒有辦法給部族更大貢獻的平民又怎麼能養活多餘的奴隸和家人?

嚴默不是沒看出草町的同情,但他可不打算一直做一名奴隸,等他傷好了……

嚴默示意草町把小號石鍋給他,就用石刀當刮片,把搗爛的大薊葉漿汁均勻的塗抹在傷口上。

「姐,下麵我要請你幫我一個忙,很簡單,你不要害怕,像這樣抓住我的腿,對,就這樣抓。」

嚴默指導草町抓住自己的右腿,「我需要把斷掉的骨頭對正接上,但現在因為骨頭斷掉時間稍長,皮肉收縮,需要先把皮肉拉開,所以等會兒你看我的頭,我點頭的時候,你就把我的小腿向你懷中的方向拽,一直拽到斷骨處可以對上為止。」

嚴默怕草町聽不懂,邊說邊比劃,說了三遍,直到草町猶猶豫豫地點頭。

吐口氣,找了根大小合適的剝皮木枝塞進嘴裏咬著,不大的少年扶正自己的右腿,深呼吸兩次,再次對了下方向,做好準備,對草町點了一下頭。

草町沒怎麼用力,她也不敢,但她的力氣顯然比嚴默認為的大,隻那麼輕輕一拽。

「嘎嘣!」嚴默一口咬斷口中樹枝,可他現在還不能昏!

趁著皮肉筋被扯開,他立刻扶正自己的腿骨,把斷骨處盡量嚴絲合縫地接上。

塗上大薊葉漿汁,這玩意對斷骨愈合沒什麼用處,但至少可以消炎止血。

抓起事先放在左右的木棒固定在斷腿兩側,用煮過的草繩綁緊。

嚴默處理的速度相當快,他這人雖然有各種毛病,人品也不過關,但手上是有真功夫,且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在嚴默給自己處理傷勢時,那名跟在祭祀身邊的少年拿著一根木棒從大河帳篷裏出來,把木棒放入火坑中燃燒。

過了一會兒,少年拿著燒著的木棒進了帳篷。

片刻後,「啊啊啊——!」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天空,傳出很遠很遠。

嚴默捆綁草繩的手一緊,隱約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皮肉烤焦的焦臭味。但他也隻是稍微頓了頓,就若無其事地繼續處理自己……怎麼又亮了?

嚴默翻開右手掌,隻見書頁上這次寫的是:

——見死不救一次,人渣值+10,總計人渣值1億8點。

這話亮了五秒後消失,又出現一句話:

——人渣值超過一億點,施以刑罰 火烙之痛,次數 8次,為不影響流放者日常改造,該刑罰以每夜1次施行,並,不以後期人渣值減少而減少。

嚴默:……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