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發了工錢,可是我爹那日才把銀子拿回家想叫我娘放好,就被我奶奶給搶走了,還有嬌娘嬸子給做的南瓜餅也一並搶走了!”
才十歲的陳石頭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羞怯,有些憤怒,更多的確是悲傷。
若不是見溫婉兒比他小,對他一家都很好,這些話,溫婉兒怕是還問不出來。
“難怪……”
溫婉兒打量著陳石頭身上穿的衣服,補丁摞著補丁,衣擺早就起了毛邊,腳上的一雙鞋,除了鞋底厚實還能看的見,鞋麵磨得都快要爛了,而且很明顯的,陳石頭穿著並不是合腳。
回想陳棗花和陳劉氏的穿戴,也是非常的樸素破舊,整體上隻能說算得上幹淨整潔。
“婉兒妹妹,我和你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爹和我娘會罵我的!”
陳石頭見溫婉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忙急切小聲的提醒道。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溫婉兒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阿元,你先去把石磨衝洗幹淨,我這就去嬌娘她們出來,石頭哥哥,你去幫阿元!”
“哎,好!”
土地廟裏,陳劉氏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臉頰上的傷經過雞蛋的按揉,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隻是兩隻腫的跟核桃似得眼睛彰顯著她內心的悲涼。
“娘,明娟嬸子,陳二伯娘,棗花姐姐,一會兒,我要做豆腐,你們在一邊都好好學著,等學成了,可有一筆大生意在等著我們!”
溫婉兒很鄭重其事的給大家說道。
“婉姐兒,這可使不得,你做的這豆腐,法子應該你自己或是讓你娘保管著,怎麼能……”陳劉氏聽了溫婉兒的話,立刻反對道。
今日在土地廟前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覺得很對不住溫德祥一家了。
這些日子,孩子爹在衣架作坊上工,不僅學了手藝,還管了早晚飯,早晚聽說還學什麼功夫,隻因著起早摸黑,孩子們都不知曉,但她還是知道點的。
來作坊沒幾日,就給了兩兩銀子工錢,更不要說這時不時的還帶著新鮮的吃食回家。
陳劉氏心裏很感激,也把這些都記在心裏,所以這會兒才會這樣說。
他們一家不能總沾德祥兄弟一家的便宜。
那怕就算是這什麼豆腐生意賺的錢再多,她也不能……
“陳二伯娘,你這是看不上這豆腐生意嗎?”溫婉兒對上陳劉氏的眸光,很輕易的就看出了陳劉氏心裏想的什麼。
於是故意反問道。
“不是,不是的,婉姐兒,伯娘怎麼會……”
“那就不要多說了,我既然決定把這做豆腐的法子交給你們,自然是信得過你們,再說了,這做豆腐也不算是什麼輕鬆的活計,等你們學會了,做起了生意,可有的忙呢!
到時候,我可就坐等著吃了!”
溫婉兒調皮的笑著說道,一番話讓陳劉氏紅了眼眶,也逗笑了水明娟和水明嬌。
“你這個小饞貓,就會偷懶,隻吃不做!”水明嬌在溫婉兒的頭上點了一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