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壓著嗓子,語調仿若暮鼓晨鍾,洪亮渾厚中又夾雜些許嘶啞,這已經是她好不容易憋出來的最最容易讓人從心理上害怕的聲音了。
“懲……懲罰……”溫梅花已經被嚇傻了眼,“撲通”一聲,就朝著溫婉兒跪了下來。
溫張氏嚇得已經濕了褲子,溫桃花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最最好笑的是溫德喜,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直接跪下來,對著溫婉兒就連連磕起頭來。
“土地神保佑,千萬不要發怒,這都是溫張氏一家做的孽,你可萬萬不能懲罰整個齊雲村啊!”
“就是就是,土地神保佑,老婆子這就回家去拿香燭,前來供奉土地神,還望土地神萬萬不要懲罰!”
“是啊,是啊,土地神保佑啊,千萬不要遷怒啊!”
眾人心神大亂,對著眼前溫婉兒的突變,隻覺得打心底裏害怕,驚慌,至於懷疑,壓根連想都不敢想。
也是,“溫婉兒”以前在村裏,大家夥都看的清楚,膽小害羞,鮮少出門,在溫老頭家,常年被溫張氏和溫桃花打罵,哪裏敢拿著斧頭砍人。
若是換成以往的溫婉兒,怕是見著今兒個的場景,看到溫梅花這個大姑,早就嚇得躲起來了。
因此,眾人哪裏還會懷疑,加上“懲罰二字”,對於這些迷信的古代農村人來說,那就更驚恐了!
溫婉兒正是抓住了眾人這一致的心理,這才演了這樣的一幕好戲,看著溫張氏,溫梅花和溫桃花的樣子,頓覺得心頭痛快的鬆快了幾分。
昨日溫張氏跑來要兔,撒潑大罵,溫婉兒早就不爽了,隻是一時間無奈,這才將火氣壓在了心底,這會兒一連砍了溫張氏好幾斧頭,著實解氣!
“好了,今日本土地隻是實在看不下去,這才附身在了溫婉兒身上,來警告爾等,若是再有下次,爾等就等著降下天罰吧!
還有,本土地神喜歡清靜,爾等無需前來打擾,溫德祥一家可憐,本土地神將土地廟賜予他一家居住,遮風避雨!爾等更不可再來鬧事!”
“是是是,土地神保佑,土地神慈悲!”
“土地神保佑,土地神慈悲!”
眾人跪在地上,哪裏還敢反駁,隻顧著對“溫婉兒”這個土地神附體的人,連連大拜磕頭。
“溫張氏,溫梅花,溫德喜,你們三人可聽清楚了!”
“聽……聽清楚了!”溫張氏早已忘卻了腿上和胳膊上的疼痛,溫梅花也一樣,外加溫德喜,三人早已嚇得冷汗津津,結結巴巴的邊磕頭邊應了聲。
“今日之事,爾等回家後就當做是大夢一場,夢醒之後,全部忘卻,若是泄露出去,本土地神,定將懲罰於他家!”
“是是是!我等謹記土地神之命!”眾人又是一通叩拜。
“都回去吧,本土地神也累了!”眾人聽完溫婉兒的話,都偷偷的抬起頭,隻見溫婉兒猛地渾身抖了三抖,隨後軟綿綿的倒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