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更是吃驚,眼珠兒像燈泡似的盯著池春。“什麼?任何人?新加坡元首上街溜達時吐痰也要罰款嗎?”
池春微微一笑,粉紅色的眼皮撩起,像看遠古生物似的看著杜莫。“當然。任何一個地方,如果它們的人文環境不幹淨,城市環境就幹淨不了。”
杜莫抬起胖手,拍拍自己黑亮的腦門,又坐回了原位。當飛機平穩降落在新加坡機場,我趴在蘆雅耳朵上悄悄說了幾句,這小丫頭立即捂著肚子喊疼。
池春叫來那位穿製服的白人老太,說我們需要轉簽航班,隨行的小姑娘急性闌尾炎,需要在新加坡當地醫院手術。白人老太很是積極,快速而迅捷地為我們辦理了轉證手續。
晚上的時候,我讓杜莫去買了船票,同樣是夜裏出發。臨行前,我找了一家銀行,準備將紮密爾給我那張銀行卡劃一下,看看自己去烏博莊園賣命這趟值多少錢。
當初在福卡普,紮密爾剛給了我信用卡,我當時根本沒時間看這些;離開福卡普市之後,我便不敢隨意劃卡。因為卡是紮密爾給我的,憑借劃卡記錄,我的位置會輕易暴露。
而且,就算當時劃了卡,也不敢提現,這筆錢不會是小數,提出來又沒有戶名存入,比攜帶武器出境還危險。
現在到了新加坡,我可以劃卡看一下數目,就算紮密爾知道我此刻在新加波,等獵頭族心懷不軌趕到這裏,我已經消失又到了別處。
在新加坡這個地方,我無法運作到一張假身份證,然後拿到銀行建立戶名,存入一筆來由不能公開的巨款。我毅然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在新家坡就連官員也辦不到這件事,我一個異域逃亡者,又何來投機。
倘若我聽從紮密爾的安排,直接坐他安排的航班去澳大利亞,雖說國籍和身份證樣樣都有,都合法。但我其實是危險的,是被人捆綁了自由丟在紙幣上。我瞧不起這種紙幣,任何大過我自由的東西,除了愛和正義。
在烏博莊園,綠臉男子曾說過,一旦獵頭族內訌的醜聞難以掩蓋,我這隻替罪羊,隨時都會被獵頭族幹掉。所以,凡是跟獵頭族再有瓜葛的地方,就算給我一座寶石山,我都不會去。
可是,當我把紮密爾支付給我的這張國際銀行卡插進金融機器,一串觸目驚心的數字,差點將我擊昏。
“2000,000……懸鴉這個混蛋。”我內心不禁暗罵。這張國際銀行卡,雖然是由紮密爾給的我,但上麵的數額,肯定是懸鴉決定。
這兩百萬現金,即使單位是歐元,有著國際較高彙率,但對於我奔赴烏博莊園這趟傭金來講,其實少得可憐。因為,我自己包裹裏帶去的寶石,完成交易的話,至少也可以換到500萬歐元貨幣。
而且,懸鴉這個家夥,當時殺死莊園老板和護衛後,從三位寶石鑒定專家的腳底下,洗劫了裝有巨額現金的箱子,而且又將八名遊客囊中的寶石聚斂。這筆黑吃黑的收益,總價值不低於三千萬歐元。
烏博莊園這趟犯險,由我和懸鴉二人均擔風險,就算無法做到五五分成,懸鴉再怎麼想占盡便宜,最後也不該隻給我200萬歐元。
200萬歐元對個人來講,尤其對一個發展中國家的個人來講,資產可以上千萬貨幣。但這趟任務的高風險,它的總價值超過了三千萬歐元,隻給我200萬,看上去數額不小,其實是一種偽善的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