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月白風清、任峰三人很快來到傅十道的房間。
這是楊振第二次進入傅十道的房間,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這裏給楊振的感覺是清淨,朱慈在外間看書,傅十道在內間作畫。
這次,楊振再踏入這裏的時候,感覺到的氣氛,卻是沉悶和壓抑的。
這一方的空氣裏,仿佛都彌漫著一種叫悲慟的感覺。
傅十道麵色陰沉地坐在外間上首的座位上,渾身血跡斑斑的傅彪和卓原山失魂落魄地站在傅十道的麵前,兩個人都佝僂著頭,神情黯然中透著悲憤,還有羞慚。
除此之外,這裏再沒有其他人存在。
楊振、月白風清以及任峰的先後進來,讓傅十道、傅彪以及卓原山的目光望了過來。
三人的目光各自不同,傅十道的目光悲慟而隱含殺機,傅彪的雙目失神,他臉上羞慚的神色最重,卓原山的目光最多的就是悲痛。
楊振可以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
傅十道和卓原山都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而這一切都可以說是傅彪造成的,所以,傅彪此時羞於麵對他的大哥傅十道。
楊振裝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傅十道他們此時的陰鬱神情,裝作遲疑了一下後,疑惑地問:“傅掌教,你們怎麼了?臉色怎麼都這麼難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傅十道目光定定地望著楊振身後的任峰,眼中殺機突然閃了一下,那仿佛突然降低了空氣溫度的殺機,讓任峰頭皮一陣發涼,那一刻,不僅任峰,楊振和月白風清也都意識到傅十道已經知道傅彪這次前去殺夢蒼穹,最直接的原因是任峰的有意刺激了。
不僅傅十道的目光定定地望著任峰,就連傅彪和卓原山,此時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任峰的臉上。
隻不過,他們望任峰的目光,不像傅十道那樣隱含殺機。
看見任峰出現,尤其是任峰嘴角剛才若隱若現的笑意,傅彪臉上微微一紅,目光望了任峰一眼,就羞慚地移了開去。
楊振差不多能夠猜的到,不久前,任峰去挑逗他去殺夢蒼穹的時候,他一定在任峰麵前說了什麼大言不慚的大話,結果這次刺殺夢蒼穹失敗,他自覺沒臉見任峰了。
卓原山的目光也差不多,隻是,他此時心中被悲痛填滿了,羞慚的情緒很小,所以他看著任峰的目光,沒有那麼快移開。
“本教二弟他們被人挑逗,天快黑的時候,去殺剛剛回長安城的夢蒼穹,結果……”
傅十道目光望著渾身已經開始不自在的任峰,語氣毫無感情地回答著楊振剛才的問題。
“結果本教的夫人和四長老、六長老等人,死在夢蒼穹的紫血大法之下,傲天門主,本教欲要摘回夢蒼穹的人頭,來祭奠本教的夫人,不知你可願助本教一臂之力?本教在京城的高手已經不多了。”
聽到這個請求,楊振眉頭一皺,來這裏之前,楊振心裏擔心的就是這個,就怕傅十道會在妻子朱慈被殺的刺激下,不顧一切後果地選擇跟魔門的人硬拚。
一旦進入那種境況,距離昆侖大敗就不會遠了。
昆侖一旦大敗,與昆侖是盟友的鷹爪門,想要獨木支撐大局,可就更難了。
為了大局著想,楊振斟酌了一下詞句之後,勸道:“傅掌教,你想為夫人報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夢蒼穹這幾天接連兩次受到刺殺,他的警惕性一定會大為提高。更何況,這裏是長安城,是魔門現在的老巢,這裏到處都有魔門的人,常住在這座城裏的魔門高手不知有多少,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再次去殺夢蒼穹,恐怕失敗事小,贏來魔門的大舉進攻就危險了,一直到現在,魔門很可能還不確定我們兩派在打它的主意啊。”
傅十道靜靜地聽著楊振的說辭,簡單地認為楊振根本不想幫忙的傅彪已經對楊振怒目而視。
在楊振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傅十道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心裏積壓了無數憤怒的傅彪已經忍不住發飆了。
“傲天魔神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不就是不願意幫忙嗎?不願意幫忙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還盟友呢!當初聽說和你們結盟,老子就一百個反感,現在我們需要你們幫忙了,你不幫忙不說,還囉裏八嗦那麼多廢話……”
“二弟!”
傅十道等傅彪罵到這裏,才微微皺眉喝止了傅彪。
楊振沒有再解釋什麼,隻是與傅十道對視著,說:“傅掌教,在下剛才所說,都是為你我兩個門派的大局著想,不是本人不願意幫忙為你夫人報仇,本人可以在此承諾,隻要過幾天,等到合適的機會,本人一定會和傅掌教你們一起去殺夢蒼穹。”
“嗤!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二弟!”
在楊振剛才的話後,傅彪又想冷嘲熱諷,這次傅十道倒是製止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