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同時搖頭。
趙楠說道:“那條路隻有盜匪熟悉,末將以前也隻是聽說,沒有親自走過。”
蘇則搖搖頭,頗為懊惱地說道:“我隻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疏忽了那條路?你們都不熟悉,我也不熟悉,很可能這就是我疏忽的原因,我想當然的認為敵人也不熟悉。一個小小的疏忽,竟然導致一個多月的心血付之東流水,唉……”
“蘇大人,現在怎麼辦?”徐毅問道。
“帶人出城,把敵人丟棄的輜重全部運回來。”蘇則略一思索,立即說道,“斥候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蘇則隨即從城頭下來,騎馬回到了張既的屋裏。
張既的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但是他因為身受重傷,又不能夠吹風,使得屋內的味道並不好。
蘇則跟張既說明了情況之後,忍不住歎了口氣,坐到了張既的床榻前麵。
張既則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前可能不了解那條小路,但是我主政雍涼這麼多年,對它還是熟悉的。我們太大意了。”
蘇則慢慢走到張既麵前停下,神態堅決地說道:“德容,我打算帶著部隊趕到清台。”
張既呻吟了幾聲,痛苦地閉上眼睛,緩緩說道:“清台的地形不利於伏擊。如果我們和他們麵對麵的交戰,損失太大。我看還是把戰場往前移一移,盡可能地伏擊他們,爭取全殲。”
張既就是張既,想的永遠是那麼周到。
蘇則神色一動,恍然大悟了。
蓋猛等人的大軍整整用了四天,在山裏麵摸索,終於趕到了清台。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得到了蓋猛等人的命令,一出山就全部處於作戰狀態的蜀漢軍,在清台附近十裏左右的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更不要說什麼曹魏軍了。
陸遜接到斥候的稟報之後,感覺非常疑惑。
難道曹魏軍見到蜀漢軍已經撤退,就想要放棄了追擊了嗎?
但是,陸遜很快否則了這個猜測,因為曹魏軍沒有放棄追擊蜀漢軍的理由。蜀漢軍在山區裏麵一連走了三天的山路,早就已經疲憊不堪,如果被曹魏軍迎頭痛擊,損失一定慘重。
蓋猛和吳懿等將領,對此也都是也迷惑不解。
不過,大家雖然擔心,但因為暫時脫了險境,所以幾天以來的恐懼和緊張都被丟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個心情輕鬆,如負釋重。現在即使曹魏軍追來了也不怕,他們的軍隊的人數隻會比張既方麵還多
如今,大軍的路程還有三百裏,不出意外的話,三到四天天後大軍就可以安全返回平襄城了。而且,可能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們就遇到陛下派過來的接應部隊了。
大軍在清台稍稍休息了一下,隨即甩開大步,飛速向平襄城方向前進。
傍晚時分,大軍趕到駱原。
因為剛剛出山,士卒們的身體實在疲勞,所以即使急行軍也不過隻是走了六十裏左右的路程而已。
還有有不少士兵已經掉隊了。再走下去,士兵們就沒有體力了,如果被曹魏軍追上來,連拿武器的力氣都沒有。
大軍隨即在駱原駐紮。駱原是一片山區裏麵的壩子,周圍的山勢平緩,樹林茂密,沒有什麼險要的地形。
雖然說是紮營,但由於所有的輜重都丟棄在榆中城下,士兵們除了武器和糧食,什麼都沒帶,所以大家也就是露天宿營,和衣而臥而已。
由於連續行軍艱苦,士兵們身心皆疲,很快進入了夢鄉。
熊平的軍隊宿營在駱原的西側。
半夜了,熊平還沒睡,他按照蓋猛的命令,要等到親自巡查完畢軍營的情況之後,才能夠回去休息。
忽然,熊平的一個護衛隊員指著遠處的的夜幕,說道:“將軍,那邊好象有什麼聲音,聽聲音還是聲音一陣一陣的,看你是狼群。”
“大家白天行軍,晚上還要輪班值夜,太辛苦了。”熊平指著那個護衛笑道,“你大概太緊張,耳朵出了點問題,把山裏的風聲當作狼群的腳步聲了。我們這裏這麼多人馬在一起,狼群哪裏敢到這附近來活動,早就都跑光了。”
那個護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將軍,我以前是獵戶出身,對狼群的行動很熟悉,應該是不會弄出的。”
熊平樂了,和後麵的護衛們都輕輕地笑了起來,此事也就此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