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沈一茗臉色一白。他說的是事實,曹恩蕭確實想娶的不是她。
“所以我給你們讓路。”
沈一茗輕喘了一口氣,壓下胃裏的酸脹難忍。
曹恩蕭向她邁進了一步,絲毫不留情的說:“你真舍得?畢竟你那滿口仁義道德的爹除了這個什麼都沒給你留下呢。”
“既然嫌棄我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爹,為什麼還算計他的錢?”沈一茗譏誚的開口問道。
曹恩蕭冷笑:“劫富濟貧這個說法挺好的。”
沈一茗一巴掌揮過去:“叫你嘴賤!”
曹恩蕭早就看破她的意圖了,但是他沒有絲毫的躲閃和反抗,‘餘震’過去,他甚至連摸自己的臉都沒有,這是一種極強的自我控製和約束力。
沉默在他們的周圍蔓延了幾秒,忽然電話鈴聲打破了這種情況。
曹恩蕭從口袋裏拿出電話,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後,便轉身上樓。
雖然離的遠了,但是沈一茗還是可以隱約的聽到‘乖’‘聽話’之類的字眼兒。
果真,在心尖尖的麵前,百煉鋼也成繞指柔。
曹恩蕭從沙發上拿起衣服準備出門,想起剛才沈一茗臉上的擦傷,又回轉身子從茶幾下拿出一個醫藥箱來,找出一罐雲南白藥的噴霧。他想著要不要順路帶著她去醫院,但是她那樣的性子,估計又會和自己鬧上幾天,肯定不會配合的吧。
曹恩蕭板著臉關上家裏的大門,她不願意也得綁著去,那麼高的樓梯,那麼硬的台階……
曹恩蕭麵無表情的臉在看到空蕩蕩的樓梯的時候被撕裂了。
“沈一茗!”曹恩蕭喊道,空蕩蕩的樓梯隻留下回音。
曹恩蕭心裏瞬時間被揪緊,他火急火燎的給手下打了一個電話後,自己趕緊追著下樓。
‘噠噠噠’的腳步聲一下下的砸在沈一茗的耳朵裏,隨著聲音越來越小,沈一茗慢慢滑下身子。確認他走了以後,沈一茗才重新回到她所謂的家,回到自己的臥室。
身份證和護照都被曹恩蕭收了起來,她想找也找不到,沈一茗想了想,隨即放棄了尋找,銀行卡和信用卡都不可以拿,這些東西都是容易暴露位置的。鞋架旁邊櫃子的抽屜裏到時有兩三萬的現金,平時給小時工的費用或者買菜的錢就從這裏拿。
沈一茗去自己的臥室翻出來一個黑色小羊皮的包,她拉開抽屜,一股腦的把裏麵的錢全塞了進去。匆忙弄完這些後,沈一茗趕緊帶上門離開。
不太寬敞的路上,曹恩蕭駕駛著他那輛騷包的布加迪威龍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麵慢吞吞的出租車。他的嘴角輕輕翹起,十足的嘲弄。
出租車司機已經大汗淋漓,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跟豪車壓過同一條馬路這個很平常,但是被它追著走那可真是頭一回兒。司機膽戰心驚的踩了一下油門,後麵的車立馬也跟了上來,司機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裏,慢慢吞吞的開著,後麵的車也是如此。
司機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一腳刹車踩了下去,眼睛一閉。
“小-姐,我不要你的錢了,你趕緊下車吧!”
坐在後麵的年輕女子不動聲色的扭過頭,收回了自己的手機,含笑著端坐在座椅上。
司機惴惴不安的從後視鏡裏望了一眼,卻見一個清俊逼人、氣勢十足的年輕男人下了車。
司機本能的開了中央控製鎖。
曹恩蕭從外麵打開車門,當他看見裏麵坐著的陌生人時,想好的嘲弄的話全憋了回去。
一個妝畫得濃煙,滿臉風塵的女子嫵媚的朝他笑了一下,食指丹寇差點搭在他的肩膀上。女子見他滿臉的嫌惡,心裏也是不解,但是她立即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來。
她已經判斷出,這是一個極其難得、極-品的男人,先不管他的活好不好,就說這車,這身衣服……想到這女人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曹恩蕭臉上的表情可複雜了,就像吞了蒼蠅一樣。
說來也趕巧,曹恩蕭剛下樓,就看見這兩出租車開了出去,他當時沒想到沈一茗還會留在樓裏,說起來也是關心則亂,直接就跟在出租車的後麵了。
曹恩蕭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心裏更是懊惱。
“帥哥,怎麼稱呼啊?”女子衝曹恩蕭放了一下電。
曹恩蕭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一手甩上車門,女人撅起來的嘴唇就這麼的和玻璃做了一下親密接觸。
曹恩蕭重新坐回車裏,使勁兒打著方向盤,他心裏鬱悶極了,心裏暗搓搓的發誓,等著他捉到沈一茗的,他一定好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