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中央的餐桌(5)(1 / 1)

溫飽後,蘆雅和伊涼勞累了一天,兩人早早的擠在一張小床上睡了。池春又額外熬了肉湯,做為我的夜宵。她像木匠的老婆給男人送來茶水,關懷的細致入微。

池春確實很會討男人心歡,從我讓大廳的女人下去睡覺,她就知道我要通宵打製桅杆。這種震筋撼骨的力氣活兒,本是強壯男人的專項,池春自然插不上手,幫不到忙,她隻能用女人默默的溫柔,給我精神上的支持。

挑選出最長最粗的一根大木,作為桅杆的底柱,然後依次有序的一截截接起,如塔的結構,卻又像可以伸縮的半導體天線拉開後的樣子。十八根大木,並非全部結成直杆,還有橫桅。做出的框架,酷似魚骨。

桅杆頂端需要細長的木梁時,我就撿裏麵最細的一根,一隻腳踩在上麵,用斧頭打削,直到重量適用位置。最後一根是擺動桅杆的搖把兒,遇到海風變向時,站在甲板上的人,可以拽扯固定在搖把兒上的繩子,使船帆側扭,充分把風力轉為大船前進的動力。

從無名小鎮帶著貨物搭乘的斯諾號,船尾是有馬達器的。但為了走捷徑,穿越容易觸礁的海域時,就改用桅杆做動力,既可以避免碰撞壞大船,保護馬達不受傷,又可保持最樂觀的速度。

可我現在,真恨不得分身,上崗到操作大船的每一個位置,聽那悅耳的馬達聲,篤篤篤的載我們離開,遠離海魔號,遠離這座原始神秘的海島。

我心裏想著,耳旁不覺回響起記憶裏的馬達聲,頓覺幸福感萌發,失控的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雖然女人都在艙下睡熟,沒人看到我這沒來由的笑,但我自己知道,這笑裏的甜,容進眼前的現實,會更加的苦。

掄斧頭的手掌,有些熱辣辣的痛。這雙手,幾乎沒有一天完好的時候,上麵數不清的傷口和水泡,好了再破,破再好。像天上的太陽星星,晝夜交替。斧韌切進木肉上,鏟得屑花亂飛,發出“嗒嗒嗒,喀喀喀”的聲音。還好大船夠長,要不下層的女人們,就沒法卷著殘夢歸鄉了。

桅杆的構架做好後,我把餘下的木材、繩子、鐵絲做成了二十平米的小木筏。這樣下水時,就不用擔心尖刺、或者鱷魚以及食人魚的牙齒。那四隻小皮筏,等到大船入海之後,留作備急之用,不能再枉自損失。

彈藥倉裏,還有幾箱軍用匕首,產地瑞士,在鋪墊的幹稻草層裏,隨便抽出一把,都會閃著雪花花的白,異常鋒利。如果裝載到步槍槍頭,肉搏戰時握著槍托,能輕易紮透敵人脖子和心髒。

我將這些匕首,用粗鐵絲和鉗子擰綁在木筏的邊緣,浮遊水麵的時候,不用擔心有爪子的水獸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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