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的蟬勢(7)(1 / 2)

我依舊使勁兒抱摟著大樹,像捉迷藏的猴子,把臀股轉到樹幹另一側。然後控製身體和樹皮的摩擦力,慢慢的往下滑落。滿腔仇恨的野豬,又把攻擊位置鎖定在我屁股,它不自覺得挪動四肢不成比例的豬蹄子,急於調轉過來咬我。

野豬的腳,就像不講衛生的指甲,前麵一半是汙泥混合出的作嘔顏色,後半截卻是健康的皮肉。它實在太過肥碩,像位患了肥胖病的闊太太,偏偏喜歡細長尖嘴的高跟鞋,刻畫出蘿卜狀的大腿,使人看了說不出的難受。

四百米處的大船上,兩把狙擊步槍的狙擊鏡,可不是用來觀景。伊涼和蘆雅,很容易看出我的用意,大野豬試圖抬起前蹄,朝我抨咬了幾下落空後,又急躁的低下頭去,帶著右臉烏血汩汩黑眼洞,啃咬起樹幹。

它的嘴巴,雖不是鑿子鋸子,可這會兒和我拚上了命,比起板斧伐木也慢不到哪去。這種飽含水分的樹肉,對野豬來講,好比沒牙老太嘴裏的羅漢豆,想象不出怎麼嚼,但不消一會兒,也能吃進了肚子。

巨型大野豬,像熒布後的皮影,從舞台另一側登場,把唯一的一顆好眼,又暴露給了射擊方向。“砰砰”,兩聲狙擊步槍的射擊聲,疊加在一起,鑽進了我的耳朵。

腳底下的大野豬,這下不再任性啃著樹皮,想讓我和大樹一起摔下來。它這兩隻眼睛的失明,遠非我以前在大泥淖用匕首戳瞎鱷眼和熊眼。

子彈可沒刀尖那般溫柔和妥協,擊碎飽富彈性的眼球後,會繼續向裏破穿,直到遇上野豬堅硬的鼻梁骨,才肯罷休。

同時,十米處的一顆大樹冠,那隻黑亮的野豹,也如夾帶了隕石的速度跌落。原來這隻黑豹,並沒放棄目標,它從野山豬逼迫我的情形中,最終把我看成一隻既不會抓咬,又爬不上樹的無毛笨猴子。

要不是甲板上埋伏著狙擊步槍,可以觀察到這附近的情況,將它及時擊落,這隻黑亮的野豹,一定會跳到我抱著的這棵大樹冠上,叼住我的脖子,把我拖走。而下麵的野豬,就像給長跑健將拿走西裝的拳擊大王,暴躁氣憤卻隻能無奈。

危險一經排除,我立刻跳下樹幹,如展示跳躍的猿猴,撿回那柄板斧,對著翻躺在亂木上直哼哼的巨型野豬的脖子,像當初用鋼棍砸鱷魚頭一般,當的一聲便掄了下去。

這個肥厚的大家夥,像破水的胎盤,除了兩隻眼睛,嘴巴下的脖子,便成了泄紅的主流。野山豬的肉,足有千斤,難怪野豹不敢拿著食物鏈條往它脖子上套。

此刻的時間,是用來伐木,三條豐厚的放心肉,簡直突如其來,從天而降。好比上帝有意捉弄,試探或者引誘,讓我在爭取時間的過程中變得不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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