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太子被緊急護衛的太監宮女們直接抬往太醫院,葉菲兒看著那些太監宮女有條不紊的配合,就心知能有這樣的熟練度和高配合默契度,並非一日之寒—這位便宜藥罐子兄長,隻怕一年裏有三百五十天都是病的。
燁太子病算常態,侍奉龍牌卻是大事,縱然在知道內情後,葉菲兒的心裏也不大樂意幹著喂血的坑爹事,可看著隨行太監們那些莊嚴肅穆的表情她還是進了大殿—好吧,其實她的內心好奇做祟,她真的很想了解一下,飼養神龍之靈是什麼感覺,廢柴哥哥說的那個苦又是什麼滋味。
大殿內點著三十四盞長明燈,不分晝夜的照耀著其內一方石碑,隻身一人入殿的葉菲兒上前瞧看了大半天,確認有一半的字不認識後,卻也大體明白這碑文的意思,因為其中有圖解,清楚明白的表示著:當血入龍牌,龍紋至首時,便是大成,而後以血點睛,便可與神祗龍魂連接,再以自己強大的精神力降服龍魂,留下烙印便成。
第一天穿越她已經見識了這個世界的光怪陸離,眼下看到這些,她倒也覺得有點意思。
在殿裏轉了半晌,她終於在石碑後的銅盞裏看到了一塊巴掌大的龍牌,其白玉底上有一尾墨龍盤旋,那龍的身子中有一細槽,其中半截以是血紅之色,而龍牌的周圍,也就是銅盞裏,幹涸的血液疊加,幾乎呈現了紫黑之色。
葉菲兒掃了眼桌上的小刀,皺了眉頭:好家夥,那刀上還有血跡,也不怕這樣的刀子拿來割手,最終病毒感染來個敗血症!
她抬手抽出了匕首,這一把可是嬤嬤給她換裝時,她捏在手裏的,沒個武器在手,她心裏不踏實,而那些嬤嬤倒也對她拿著匕首毫無反應,所以這把得以陪著她進宮。
用一邊的酒水倒上去匕首上,再到燭火上撩了一把:如果隻是割下手指頭,她可懶得費勁,那石碑上可畫著割胳膊,她覺得還是注意點好。
撈開袖子她照著胳膊上畫了一道,避開了比較粗的血管,讓血順著手臂往下淌了點在銅盞的龍牌上後,立刻按壓血管曲臂止血。
血是自己,身軀也是自己的,自己再不疼愛誰疼愛不是?
她眼掃著胳膊上細密的小刀口,有些無奈,彼時還以為是自己被抓到山洞當什麼祭品掙紮受虐留下的傷,原來都是這麼留下的痕跡啊!
胡亂想著又掃眼去看銅盞裏的龍牌,想看看那紅色是怎麼增長的,結果讓她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那紅線先是增長了米粒大小一點,隨即卻急速倒退,等到尾巴上的紅都消失後,龍牌竟然啪的一下裂出了一條縫!
葉菲兒傻眼了,而遠在承乾殿,正伏案小心拚那殘片的東錦王,則是心口猛然一抽,他隨即臉色急變,捂著心口直接從桌案前溜到地上,緊跟著頭上豆大的汗珠流淌了下來,而在太醫院裏的燁太子本是一臉青白精神奇差的被太醫號脈,卻跟突然打了雞血一般,不但臉色由白見紅,整個人也沒了脫力的感覺,宛如一個健康的小夥子,不過這種狀態也就維持了幾息而已,因為太醫還沒來的及震驚的高呼您的脈相強勁呢,燁太子的情況就急轉直下,不但霎時臉白不說,一口血更是噴吐了出來!
“龍牌……”這兩人口中都是念著這兩個字,揮動雙臂撥開了身邊伺候的人,一個捂著心口,一個擦著吐出來的血,踉蹌搖晃的本向龍牌所在的神龍殿。
葉菲兒盯著那一指長的裂痕摳摳嘴巴。
想象中的什麼苦楚尚未出現,有的隻是詫異,因為那龍紋中凹槽的血痕十分的不穩定,時而上升時候倒退,跟拔河一樣,弄得葉菲兒完全摸不清狀況了。
我看了說明書的啊!
她心中嘀咕著瞟了一眼石碑,不瞟倒好,一瞟下了一條,石碑上的文字和圖畫全變了,不,準確的說是沒了,而是變成了十八個字:陰龍見陽鳳血烈,龍神嗜強重聚魂,新王蒞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