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嗬嗬!”我笑了一下、然後朝她的客房,我兩天住的那個房間走去。我還做不到直接去她臥室的程度。

把房門關上,然後去尋找白潔的那個電話號碼。找到了。準備開始撥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地去到房門處,將自己的耳朵貼到房門上……頓時笑了,是苦笑,她沒有過來。

“白姐,您好。”電話通了,我對著電話說。

“小秦啊。怎麼‘您’啊‘您’的?我很老嗎?”對方很不滿,但是卻在笑。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白姐,我想來給你和大哥拜年。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啊?”

“下午吧,下午我在家。對了,你不要太客氣啊。”她說。

“就是一個意思。不是馬上要過年了嗎?我給你們拜年是應該的吧?”我說,很輕鬆。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給我們送什麼東西呢。”她在電話的那頭笑。

我頓時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反正不會帶藥來。”我笑道。真的,這一刻,我忽然地輕鬆了。

她在電話裏麵笑,“你馬上過來吧。我等你。”

本來我很想問百裏大哥在不在的,但是我覺得現在問這個事情好像有些多餘。

“走了。”出了房間後我對張萌萌說。

“晚上回來吃飯嗎?”她問我。

我一怔,隨即回答道:“不知道呢,應該要回來吧。”

“那我去買點菜。”她說。

“不要。或者晚上我請你去外邊吃吧。”我說。因為我忽然發現我們剛才的對話有一種“家”的感覺,我希望自己能夠讓這種感覺減輕一些。

“我等你。”她說。我卻發現她並沒有要減輕的意思。

“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我說。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出了張萌萌的家,我現在得馬上去拿那幅畫。但是,我卻猛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前麵的那些短信。我用公用電話回複過去總可以吧?

不好!我隨即否定了自己。因為我覺得這個電話不應該由我去回複。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是——請一位自己信得過的朋友去回這個電話,而且還不要留下自己任何的痕跡為好。

雖然短信的事情讓我心癢難搔,但是現在我也顧不及它了,因為我要去給百裏大哥拜年。

去拿上那幅畫後就打車朝百裏大哥家裏而去。

開門的是白潔,她親自來給我開門了。“咦?你拿的是什麼東西?”她看見我後詫異地問道。

“一幅畫。”我笑道,“我也不知道給你們送什麼的好,覺得你們好像也不缺什麼。這幅畫也許你們會喜歡,它是我們市美院易科的作品。對了,百裏大哥呢?”

“你還蠻有心的嘛。”白潔笑道,“你百裏大哥去北京了。”

“不是馬上要過春節了嗎?這時候怎麼還要去北京?”我問道。

“還不是去拜年。周市長約他去的。”她回答,隨即又道:“把畫打開,我看看。”

“太美了!”當我揭開這幅畫外麵的那層包裝紙後白潔頓時震驚了,她禁不住地讚歎了一聲。我也看著這幅畫,我也依然地覺得它真的很美。

“這畫,好像是專門為我畫的。”她凝神在看,嘴裏卻在喃喃地說。我駭然地發現她的眼角有一串晶瑩的淚珠在滴落。我大為不解:不久一幅畫嗎?雖然它確實很美,但是也還不至於如此震撼人心吧?

不過,在聽了她說了這句話之後,我猛然地感覺到了:這幅畫上麵的那個女人確實有些像她!隻不過畫裏麵的那個女人似乎要年輕許多,也許白潔年輕的時候就是那個樣子。

“我好喜歡。謝謝你!”過了很久,她才轉臉過來對我說。

“你喜歡就行。”我很高興。

“你花了不少的錢吧?”她問道。

我急忙搖頭,“沒有。這幅畫是那位畫家送給我的。”

“哦?”她驚訝的樣子,“你和他很熟?”

我笑道:“也不是很熟,隻不過他覺得我對他的脾氣。”我忽然想起當時易科對我說的好像是“胃口”這個詞。不過,這個詞讓我聽起來覺得很不舒服,因為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是他的一盤菜似的。

“我沒想到我們市竟然還有如此有才華的畫家。”她歎道。

“這個人在全國也很有名的……”我把自己在百度上看到的關於對易科的介紹對她複述了一遍。

她點頭,“下次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把我叫上嗎?”她問道。

“那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時間可無法確定。他們搞美術的人,脾氣古怪得很,我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了。”我苦笑道。

“那你主動約他啊。”她說。

“春節過後吧。好像他今天已經離開本市了。”我說。

“哦,這樣啊。”她很失望的樣子。

“春節後我就給他打電話。”我說,“白姐,我走了,住你們全家春節快樂。”

“謝謝。”她展顏笑了,隨即卻又開始去看那幅畫。

我急忙告辭了出來。心情特別的愉快。

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逛蕩,漫無目的。今天我喜歡這樣,因為我發現這個城市的冬天也很美。雖然江南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是卻依然寒冷。這裏的美麗不是因為城市的裝扮,而是大街上人們的穿戴。男人們倒也罷了,主要是女人們的裝束讓人感覺到眼花繚亂的。我發現大街上女人們的裝束真的很好玩,有的穿著厚厚的、如同大衣一般的羽絨服,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受,而且還有一種溫馨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麼呢?對了,是慵懶。慵懶的女人是很可愛的,這會讓人想起蜷縮在床上已經醒來的女人的情狀;還有的女人穿著裙子!冬天裏麵女人穿裙子也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不過她們的裙子穿得很考究:褲襪外邊是一條厚厚的裙子,再外邊卻是一件羊絨大衣,於是,美麗有了,溫度也有了。所以我覺得女人們真的很聰明,為了美麗和漂亮,她們的智慧超過男人。

雙眼劃過女人們的身影,忽然發現在街道對麵的街沿上坐著一個農民工模樣的人正在那個地方打手機。

多年前,手機這東西還是一種奢侈品,但是現在,它已經被普及到了人人可有的程度了,甚至在鄉間田土中勞作的農民的身上也有那玩意。

我心裏一動,隨即朝那農民工走去。

我站在這位農民工麵前,發現他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男人,衣著很樸素,是那種過了時的中山裝似的棉衣,他拿手機的手很粗糙,而且骨節粗大。“我過幾天就回來,記住啊,我回來了才準殺豬,聽到了沒有?”他正在打電話,猛然地看見了我正笑眯眯地在看著他,“好了,我掛電話了啊。”

他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我,“老板,你找我?搬家還是捅下水道?”他問我。

我搖頭,隨即從錢包裏麵拿出十元錢朝他遞了過去,“麻煩你用你的手機幫我打一個電話。可以嗎?”

“你忘了帶手機吧?你拿去打就是了。”他沒接我給他的錢。

“我告訴你號碼,你幫我打。你就問她是誰,就說你手機上麵有一個未接來電是那個號碼。”我對他說。

他狐疑地看著我。我笑了笑,又取出了十元錢,然後一並朝他遞了過去。

“萬一對方不說呢?”他將錢接了過去。

“隻要電話通了,對方還在說話,我聽一下對方的聲音就是了。”我想了想後說道。

“你們城裏的人真是奇怪。行,你把號碼給我吧。”他笑道。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去看翻看短信裏麵的那個號碼。

他訝然地看著我。“噓!”我朝他做了一個手勢。

“你不會是被敲詐了吧?”他在問我,有些害怕的樣子。

“不是。”我頓時笑了,“我想和朋友開一個玩笑。”

“你拿去,自己撥打就是了。”他卻將電話遞給了我。我一怔,隨即想道:這樣也可以啊?你幹嘛把這麼簡單的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呢?

電話通了,“喂,誰啊?”電話裏麵傳來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聲音。我的心頓時猛烈地跳動 了起來,急忙將電話壓斷了。然後掏出一百元錢朝農民工遞了過去,“如果這個人打電話回來問你的話,千萬不要對她說我的樣子。你就說自己撥錯了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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