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中)(1 / 3)

兩人說著話,很快地就喝完了那瓶酒。菜,也被我們吃得剩下不多了。我蒸的飯卻幾乎沒動,看來酒精是糧食的精華這句話沒有錯。

我還得去洗碗,因為張萌萌的手受傷了。

其實我在家裏最厭煩的事情就是洗碗了,因為我覺得很髒,而且洗碗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樂趣。做菜卻完全不同,那可是一種創造啊。但是今天我必須得洗,因為我是在別人家裏,因為隻能由我去洗。水,在“嘩嘩”地流著,我開始洗碗,而我卻發現張萌萌就站在廚房的門口處,她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我。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轉身笑著問她道。

“我很羨慕你老婆。”她說,聲音依然是輕輕的。我發現她今天完全地變了,變成了一付小女兒般的模樣。不過她的話我明白,她是覺得我很家庭,覺得我老婆小然很幸福。也許對於她這樣一個離異的女人來講,婚姻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正因為如此她才有那麼多的感慨。

“趕快找一個吧。”我笑道。忽然地發現她即刻地離開了那裏。

我把她廚房的清潔做得很徹底,到處都是幹幹淨淨的,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規規整整,我看了看,很是滿意。應該說,外科醫生是很注意整潔的,有時候甚至有些潔癖。我也一樣,什麼東西都很注意它們的規整。現在,廚房裏麵的東西都被我擺放得方方正正,碗櫃裏麵的碗也被我從大到小地擺放得整整齊齊,就連廚房角落的那個垃圾桶也被我整理得幹幹淨淨並重新換上了新的塑料口袋。

洗手,然後出去。她正在沙發處坐著,電視是打開的,裏麵正播放中韓劇。“我走啦。”我對她說,“明天中午如果沒事情的話,我在買菜來給你做飯。今天晚上還有一些菜,飯是現成的,你將就著吃吧。”

“嗯。”她說,眼睛卻在電視上目不轉睛。我有些不悅,即刻去開門準備出去,“喂”她卻忽然地叫住了我。我轉身去看著她。

“晚上如果你沒有應酬的話,給我買點牛奶麵包吧。”她說。我一怔,心想買這樣的東西你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啊?幹嘛還要我給你買呢?但是我沒有拒絕她,我知道她很寂寞。春節已經臨近,獨自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那種寂寞的心境就會更加的強烈。我自己就深深地感受到了。我沒有拒絕她,其實我的內心一樣的寂寞。也許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說說話也好。

“下午你還要到辦公室去?”她又在問。

“我想回家去看書,年後還得參加研究生考試呢。”我說。

“哦。那是得好好準備準備。對了,你準備考誰的研究生?”她問道。

“我們崔主任的。”我回答。

“啊?”她驚訝地看著我。

我頓時笑了,“我是泌尿科的啊?我不考他的考誰的?我又不是去學他泡女人的方法。”

她也笑了。我轉身出門。

其實我是很想睡覺的。中午喝酒之後人會很疲倦,不過當張萌萌問及我下午的安排的時候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那麼重要的一件事情要準備。於是我就直接打車往醫科大學的後門而去。

打開新房子的門後發現裏麵很幹淨,床上的被子也好像是剛洗過不久,還有一股洗衣服的清香氣息。瞌睡頓時來了。睡覺起來在看書吧。我對自己說。

入睡依然很快,我發現自己這幾天確實有些透支了自己的身體,特別是昨天晚上的酒。可是,感覺到自己剛剛進入睡眠就聽到電話在響,我不想睜開自己的眼睛,隨即又睡了過去。但是討厭的電話卻不依不饒地、堅持不懈地在叫。我隻好強迫自己醒來,因為我知道這樣的電話就代表著對方可能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找我。萬一是辦公室的事情呢?

電話卻是三哥打來的。“對不起,三哥,我睡著了。”我急忙地解釋。

“那個美術教授我聯係上了,他明天晚上要到外地去,所以我必須得馬上找到你。”三哥說。

我頓時一陣驚喜,忙問道:“他叫什麼?電話號碼是多少?我馬上和他聯係。” “這個教授名叫亦客,電話是……不過,他的脾氣有些古怪,你得順著他來。當初他給我酒店畫那一壁壁畫的時候我可是專門去看了很多美術方麵的書的,所以在和他交談的時候才沒有遇到障礙。不過,這個人要錢太厲害了。”三哥在說。

“我知道了。”我急忙地道,心想這個世界的怪人本來就很多,也許我在別人的眼中也是一個怪脾氣的人呢。

“好吧,你自己和他聯係吧。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再找我就是。”他接著說道。我卻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前麵他說的那個號碼,急忙地道:“三哥,麻煩你把他的電話號碼用短信發給我好嗎?”

他答應了。

即刻準備給那個叫亦客的美術教授打電話,忽然地有些擔心:萬一他不願意和我接觸呢?管他媽的!打了電話再說。我心裏想道。

電話撥通了,那邊傳來了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誰啊?你!”我覺得他他的怪腔怪調是因為他普通話的極不標準,而且語氣很生硬。

“我是加貝大酒店賀總的朋友。他不是剛才給你打過了電話了嗎?”我隨即道。

“哦,你就是醫院的那個什麼處長?”他問道。

我感覺到他的態度極不友好,什麼叫“什麼處長”啊?但是我不好得罪他,隻能耐心地回答道:“是的。請問您什麼時候有空啊?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聊聊。”

“你先說說吧,我看我對你的話題有沒有興趣。”他說道。

“我想買一幅畫。十萬左右的。”我說道,頓時覺得這樣的人交往起來確實很麻煩,很不爽。在這種情況下與其試探還不如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意圖。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你買畫幹什麼?”我沒想到他並不完全拒絕。轉念一想,賣錢的事情他怎麼會拒絕呢?作品對他來講不就是商品嗎?畫家也脫不了庸俗的,隻不過喜歡既當婊 子又要立牌坊罷了。和我們當醫生的一樣,一方麵自稱白衣天使,嘴裏總是大叫著“救死扶傷、治病救人”還不是是一樣地心狠手辣地收病人的紅包、一樣地從病人那裏賺取暴利?

我差點說出了“送人”兩個字,但是就在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改變了主意,“我想收藏。”

“這樣啊,那我們坐下來談談吧,喝茶也可以,吃飯也行。”他隨即說道,“賀總的朋友我總得給麵子的。”

我哭笑不得,想不到他說話竟然這麼難聽,真不知道他在這個社會是怎麼存活下來的。也許他的作品太值錢了吧?他驕傲總也有他驕傲的資本不是?“晚上就在加貝大酒店吧,我在那裏請你吃飯好不好?”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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