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下)(1 / 3)

“韋教授在年輕的時候和別人打架,結果被對方傷到了他的男根。所以……”她笑道。不過她這次說的是“韋教授”而不是像前麵那樣直呼其名,我聽了後急忙問道:“他是因為做好事情才去打架的嗎?”

“咦?你怎麼知道?”她問。

我微微一笑,“我是見你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對他蠻尊重的。”

“真聰明!”她朝我豎起了大拇指,“當時孫處長是我們醫院的一名小護士,有天值夜班的時候被一個病人差點強 奸了,幸好被韋教授看到然後前去阻止,那個罪犯也是被嚇壞了,猛地朝韋教授的下麵踢了一腳後叫跑掉了。從此他就落下了那個殘疾。不過孫處長卻因此喜歡上了他,後來兩人就結婚了。”

我大為不解,“既然他有了那樣的殘疾,孫處長為什麼還要嫁給他呢?”

“哈哈!”她指著我大笑,“你以為那時候的人像我們現在這樣啊?男女之間沒結婚的時候是不會越雷池半步的。可是等到他們結婚後發現了那個問題卻已經晚了。”

我頓時明白了,隨即歎道:“由此可見婚前性行為的重要性啊。”說完後不禁汗顏,因為我和小然在婚前也是沒有越過雷池半步的。

她大笑,“你真有趣,來,我們喝酒。”於是我們再次地“咕嚕咕嚕”一起同時地“咕嚕咕嚕”不過她“咕嚕咕嚕”的時間比我要長一些。這次“咕嚕咕嚕”下來,她酒瓶裏麵的酒已經所剩無幾了,而我卻還有一半。

“慢點。”我說,隨即去看了看自己的酒瓶。

“能者多勞。”她笑道,不過我發現她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麼的清晰了。看來她所說的她喝不醉還真的是騙我的。不過我覺得她的話挺好笑的,竟然把“能者多勞”這個詞用在喝酒上麵,而且“能者”還是她自己。

她瓶裏還有一點點酒,但是她卻一口就喝完了。我看著她不禁駭然——一瓶白幹啊,那可是六十度的純高粱酒!我看著她那空酒瓶,頓時就有了醉意。有時候心理上的作用往往很巨大的。記得大學時候有一次和寧海一起喝酒,酒倒是沒喝多少,不過晚上做夢的時候卻夢見了還在和他喝,一杯一杯地喝了很多、很多。結果很搞笑:我竟然在夢中醉了!而且第二天醒來後依然感到醉,大醉。

寧海是我同學,不但是中學中學同學,而且還是大學同學,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而且還是同一個寢室。這家夥是我們縣一個副局長的公子,讀中學的時候就像小母牛騎摩托一般——牛逼轟轟的,到了大學後還是那毛病。為此還遭到過很多人的不滿和鄙視,因為大學的同學裏麵家長是高幹的可不是少數。一個縣的副局長也不過是一個副科長級別罷了。慢慢地他就開始收斂了,但是他內心的那種優越感卻依然存在。

他的故事我以後再慢慢地講。

現在,我正和張萌萌在鐵路旁邊的這個平台上麵席地而坐,喝酒吃肉。不過讓我感到慚愧的是,我們倆的表現截然相反——她像男人,我卻像女人了。

“人,真沒有意思,婚姻,真沒有意思!”她說道,手卻伸向了我。我不明白她的意圖,“什麼?”

“把你的酒給我。”她說,嘴裏卻繼續地在喃喃地道:“真沒意思……”

我也已經有了酒意,她的話讓我大有同感,“是的,真沒有意思。”我說著,將酒瓶朝她遞了過去。她接過去喝了一口,然後朝我遞回來,“你喝!真沒意思,男人也沒意思。”

我頓時明白了,她所說的“沒意思”和我內心的那種“沒意思”完全是兩碼子事情。她的“沒意思”代表的是一種極度的失望,而我的“沒意思”卻指的是“失去自由”還有“厭煩”的感覺。

不過我覺得她的話也太過分了,因為她在說“男人也沒有意思。”於是我不滿地再次聲明道:“打住啊,我也是男人呢。”

“得了吧,你還不是一樣。秦勉,你敢在我麵前講你除了你老婆以外外麵沒有任何的女人嗎?”她指著我笑。我一怔,頓時無語。

她指著我“哈哈”大笑,“怎麼樣?被我說著了吧?”我霍然一驚,急忙地道:“別亂說,我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雖然我也醉了,但是我還記得我當上醫務處長前孫處長對我的那次談話,現在,我很懷疑她是在套我的話。

“你這人,沒意思。”她說,從我手裏奪過了酒瓶,然後又開始“咕嚕咕嚕”

“該我了。”我朝她伸出手去。她將酒瓶遞給了我,我狠狠地喝下了一口,發現裏麵已經不多了,頓時豪氣大發,“咕嚕”了兩下,酒瓶頓時見了底。

“好!”她又朝我豎起了大拇指,身體卻在搖晃,“早知道就多買一瓶好啦。”我再次駭然,“不……不行了,我已經……醉了。”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大了,大腦支配語言的能力降低了許多。

“哈哈!你慫了。”她指著我笑。我忽然感覺到胃裏麵一陣翻滾、痙攣,急忙地從地上站起來、跳到坎下,超前麵跑了幾步,對著鐵軌就開始狂噴起來。我的大腦裏麵隨著自己劇烈地嘔吐而開始眩暈,而我的胃底仿佛有一隻手在一下、一下地捏,它盡情地在痙攣,仿佛要將裏麵所有的東西、包括胃液都要排除得幹幹淨淨才滿意。

猛然地,我聽見我的前方,彎道處傳來了長長的汽笛聲,“退後!”同時還聽到張萌萌在驚惶地大叫。我本能地往後方退了幾步。

“哐當、哐當……”列車在我身旁飛奔而過,它帶過的寒風吹得我臉上刺刺地痛。不過,我的酒頓時醒了不少,裏麵有一部分是被驚嚇的。

“秦勉!”火車過後,我才忽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臂彎裏麵有一隻手在抓著,張萌萌在我耳邊大叫。

“火車真好。”我說,真實的感慨。因為就在剛才,在火車的快速運動中,我從它的車窗看見裏麵那些影影綽綽的人們,發現他們大多都已經進入到了睡眠。或坐著、或匍匐於座位前麵的那個小幾上麵,而硬臥裏麵卻是一片昏暗。他們真安詳。這是在火車飛奔而過的那幾分鍾的時間給我的真切感受。

“你嚇死我了。”張萌萌在我身旁緊張地道,“雖然我好幾次都衝動地想跳到火車下麵去,但是我始終地沒有那樣地去做。剛才,你把我嚇壞了。”她說得語無倫次的,但是她的話卻讓我十分的心驚。

“千萬不要那麼去想,人活著總比死了的好。活著總還有盼頭啊。死了自己倒無牽無掛了,但是親人們可就太傷心了。”我急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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