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幸好張萌萌和處室的人正好到了,張萌萌遠遠地便叫了我一聲。

“這地方真不錯。”進入到雅室後大家都說。我暗自奇怪:作為全市最大醫院的員工,應該是到過市裏麵任何一家酒店吃過飯的,但是從他們今天的表情來看,這個地方好像還是第一次來。

“秦處長,你點菜?”花經理在笑著問我。

“我最不會的就是點菜了。這樣吧,麻煩你幫我們安排、安排?”我說道。

“那你說一個標準吧。”她點頭笑道。

“菜品按照兩千的標準配吧,酒水嘛,”我想了想道,“茅台好了。”

“行。”花經理道,“不過兩千的標準好像低了點。”

我大吃一驚,“兩千還低?”

“我們這個雅室最低的點菜標準是四千八百八十八,不算酒水。不過,秦處長是朋友,我們可以為你做兩千的,但是菜品會很差的。”她說。

“這麼貴啊?”方大姐駭然地道。

“這樣吧,按照八千的標準配吧。”我隨即說道,心裏已經準備由我自己請客了。不過,我現在有些後悔今天沒有去請嶽院長了。

花經理答應著出去了。“我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這麼貴。”方大姐說道,有一種道歉的意味。

“今天我請大家。”我微微地朝大家笑道。

“不用的,可以分幾次報賬。”張萌萌說道。

“下次吧,我們爭取在今年的春節前再聚一次。這一年大家都幸苦了,我和張處長也沒什麼表示的。處室的獎金都是由醫院統一發放,還不準設小金庫。所以我隻能請大家喝杯酒,以表示我和張處長對大家對我們工作上的大力支持的感謝之情。”我隨即道,神情真摯。

“是的,今天秦處長和我商量好了,由我們兩個人請大家。”張萌萌即刻說道。我在心裏暗暗地誇獎她很聰明。

八千塊錢的標準確實是貴了點,不過桌上的菜品我還是很滿意的。海鮮做得很精致,其他的菜品也極具特色。價格昂貴當然有它的道理。

開始的時候大家喝酒還有些拘束,但是到後來場麵就熱烈了起來。方大姐尤其活躍。

我有些恨大家,因為他們喝起茅台來像喝二鍋頭一樣的。不過我並沒有心痛的感覺,我恨他們的是:這種喝法太可惜茅台了。

酒,肯定是醉人的。不多久,我也開始有了反應。“服務員,你過來一下。”我朝邊上的那位穿著旗袍的漂亮服務員招了招手。

“秦處長,您有什麼吩咐?”她笑吟吟地過來了。我頓時認出她來了,上次我和兄弟們在這裏吃飯的時候也是她在服務。

“去把你們的大堂經理蔣力叫上來。就說是我叫的。”我吩咐她道。

“秦處長,謝謝你!”方大姐感激地道。

服務員去了,“這個蔣力是我們方大姐的兒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在這裏上班。”我隨即笑著對大家說道,同時也在提醒方大姐別把她兒子的事情和我扯到一起。

“謝謝秦處長的關心,剛才我在樓下碰到我兒子了,他告訴我說他剛剛加了薪呢。現在每個月接近六千塊錢了。”方大姐高興地道,很明顯,她已經喝醉了。

我不禁苦笑,而更讓我後悔的是,大家開始攻擊我了,用美酒。

蔣力上來了。“各位叔叔、阿姨,我敬大家一杯酒。本來我應該一一敬您們的,但是我正在當班,所以隻能敬一杯了。請叔叔阿姨們原諒。”他很有禮貌,口齒也很清楚。

“你應該先單獨地敬秦處長一杯。”方大姐提醒他兒子道。

“不用了,以後他不值班的時候再說吧。”我急忙地道,隨即和大家端起酒杯,“小蔣,很不錯,好好幹。”

“謝謝叔叔。”他一飲而盡。

“這就對了嘛,應該叫我叔叔的。”我大笑,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了一種成就感。

今天我很高興,所以最終倒下的不是我。方大姐也很高興,不過她最先醉翻。幸好她兒子在這裏,“給你媽媽安排一個房間,就讓她在這裏休息吧。”我吩咐蔣力道。

讓我感到訝異的是,張萌萌竟然像一個沒事人似的。她太能喝了。

大家都很盡興,我看得出來,也很高興。“結賬吧。”我吩咐服務員。

“五千元。”服務員說。

我很驚訝,“不會吧,菜都八千呢。”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至少要兩萬元才可以的。

“花經理講了,最多隻能收五千。”服務員笑道。

“謝謝!”我沒有再說什麼,因為這是人家給我的麵子。

“秦處長太有麵子了。”服務員收錢離開後處室的人都這樣說道。

“下次不敢來了。老是占別人便宜也挺不好意思的。”我也笑。

所有的人都跟著大笑。

“好啦,大家都休息吧,祝同誌們春節愉快!”我最後說道。

“不是還有一次嗎?”有人在問。

我一怔,隨即大笑道:“那我下次再預祝一次就是。”

我沒有跟著大家下樓,待他們離開後我才上了電梯,在電梯裏麵給花經理打了一個電話,“謝謝你。”我感謝她道。“不用謝我,是我們老板吩咐的。”她說。我頓時明白了,“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謝謝你不再生氣。”

“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從現在開始,周末正常進行你的學車安排吧。”她說道。

“太感謝了!”我喜出望外。

“那你準備如何感謝我呢?”她問道。

我又是一怔,隨即道:“你說吧,你需要我怎麼感謝我都答應的。”

她頓時笑了,“你可是男人,不要輕易地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我讓你從加貝大酒店的樓上跳下去呢?”

“你不會的,因為那樣的話我學車也就白費了,那還不如去學跳傘呢。”我也笑了。

“如果我非得要你這樣做呢?”她問道,似乎很認真。

“怎麼做?”我笑著問她道。

“讓你從加貝大酒店跳下去啊?”她回答,輕輕地在笑。

“我跳!”我堅定地回答,“從二樓跳到一樓,在下麵鋪上一層厚厚的棉絮。反正你沒有要求我怎麼跳。”

“哈哈!”她終於笑了,“沒想到你這人還蠻聰明的嘛。”

我也跟著笑,我也覺得自己蠻聰明的。

出了酒店,我忽然想起了那輛車。如果是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的話,我肯定會很矜持的,但是現在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去看它的衝動。男人喜歡車就好像是一種本能,就如同古代的男人們喜歡馬一樣。呂布就為了一匹赤兔馬殺了他的幹爹,他是男人中的極品,極品得有些變態。

古代的男人追求的是寶馬、美人,現代的男人追求的是名車、美女。道理是一樣的。

我看到它了,白色的,很雄壯地停在那裏。我非常的喜愛。

“秦處長。”猛然地,我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柔柔的。是張萌萌。

“我的車。可惜我不會開。”我指了指這輛白色的三菱越野說道。

“好漂亮。你鑰匙在嗎?”她問道。

“在啊。你會開?”我詫異地問道。剛才我告訴她這輛車是自己的原因是不想讓她覺得我鄉巴佬而已。還有就是,我擔心她懷疑我到這個地方來的原因是因為酒後到處撒尿。

“當然。”她笑道,同時朝我伸出了手。

我將手伸進到包裏,悄悄地打開那個盒子,然後將鑰匙拿了出來交給她。

她摁了一下遙控器然後上車,“你來的時候誰幫你開的?”

“一個朋友。”我急忙地道。

“新車啊。男人就應該開這樣的車。”她撫摸著方向盤道。

“是啊。”我說,其實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不過,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怎麼沒走啊?”

“我等你呢,我想把今天的飯錢給你。我們一人二千五。”她說。

我笑道:“不用了。何必呢?一人二千五,我們倆都成了十個二百五了。算了,還是我一個人當二十個二百五算了。”

“那我豈不是賺了?”她看著我笑。

“你給我當駕駛員,就算我給你付了勞務費吧。”我大笑。

“我不想上班了,給你當駕駛員得啦。”她也笑。

“那我本月內就得破產。”我裝著被嚇住了的樣子。

她頓時匍匐在了方向盤上麵大笑。

“對了,你怎麼那麼能喝酒?”我問她。

“我告訴你啊,我從來沒喝醉過。天生的。”她從方向盤上麵起來後說道。

我駭然。

“怎麼樣?我們去溜達一圈怎麼樣?”她問我道。

“好啊。”我說,“不過,你晚點回家的話你愛人會有意見嗎?”

“不會的。”她說,“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愛人!”

我頓時怔住了。

“我們離婚一年了。孩子跟他。”她說道。

我歎息。

“現在我很愉快。一個人生活很愉快。我討厭婚姻。”她說著,駕車轟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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