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3)

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有了一種興奮,因為我想起了我的父親。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僅僅是一位縣級部門的小職員罷了,而我的母親也隻是縣檔案局的一名機要員。但是從今天百裏南所講述的情況來看,我的父親居然還有過一段當警察的曆史。在今天的晚宴上,我多次想去問百裏南關於我父親以前的事情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因為當時在桌上我的任務變成了喝酒。方總、賀總他們頻繁地給我敬酒,而我還不得不一次一次地去回敬他們。當然,我敬得最多的還是百裏南。

現在,我忽然有一種衝動,那就是非常地想打一個電話給我的父親,我想去向他詢問他當年當警察時候的情況。但是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我答應了百裏南不告訴我父親今天的事情的。如果我去詢問我父親那件事情的話就肯定會露陷。

現在我已經非常的清醒了。洗浴和發泄過後的我再也沒有了眩暈的感覺,思維也恢複到了相對正常的狀態。這時候我開始去整理今天百裏南所講過的所有話。在今天晚上酒醉之前我就覺得百裏南的話裏麵有一些漏洞,但是我當時卻來不及認真地去思考。

經過我的回憶之後發現其中最主要的有兩點:一是我父親當警察的那段曆史他根本就沒有講述——父親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了警察隊伍的?為什麼這些年來他一直不對自己的家人講述他的那段曆史?

其二就是,既然父親曾經多次地拒絕百裏南對他的感謝,可是為什麼卻會在我大學畢業之前去求他幫助我呢?其實我還是比較了解我的父親的,他正如百裏南所講的那樣,他絕對是一個願意輕易地去求人的人。即使我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會因此而去求別人。畢竟畢業分配的事情還不是那麼的要命。

當然,我的這個結論是有依據的。我記得一件事情,在我還在讀初中的時候,有一天母親將單位的一份絕密文件帶回了家,當然,她沒有其他的目的,她隻是為了方便第二天一早方便將它帶到地區檔案局去存檔,因為她將在第二天的清晨坐車出發去地區所在地,她不願意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單位去取出那份文件。就那件事情,父親不但狠狠地批評了母親,而且還直接向母親所在的單位報告了。

為了那件事情,母親還受到了一個處分,但是奇怪的是,我母親卻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和父親發生任何的爭吵,根據我的觀察,母親和父親的關係也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所以,在我的心中父親從來都是一個非常講原則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對他有著深深的懼意。所以,我覺得父親在我畢業之前去求百裏南這件事情很不合常理,那絕對不能簡單地用父愛去解釋。

百裏南可能並不完全地了解我的父親,但是我了解。

其三,既然父親去請求了百裏南,可是又為什麼要求他在我參加工作後不要再管我的事情?既然已經開了口、已經超越了他的原則,他為什麼還要對百裏南提出那樣的請求?

還有就是白潔那天到醫院來找我的事情了。從這件事情上來看,白潔似乎並不了解她丈夫以前的曆史。不過從他們兩人年齡上的差距來看似乎可以理解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白潔不是他的原配妻子。

最後的疑點就是崔主任對我的態度問題的。一想到這件事情我就更加的疑惑。因為按照百裏南的說法,他並沒有去對醫院的任何人打招呼。可是,崔大寒為什麼在最近忽然對我好起來了呢?

本來不去想這些問題也就罷了,可是一旦我仔細地去揣摩這些問題之後卻發現裏麵越來越複雜,複雜得讓我感到頭疼。

我知道現在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想它們!所以我相信一句話:很多煩惱往往是自己強行添加給自己的。

在我家的樓下下車後我抬頭朝家裏的窗戶處看了看,發現那裏已經是一片漆黑。直到這時候我才頓時想起現在已經是午夜了。

打開家的房門,隨即開燈。看了看,沙發上麵沒人。

今天晚上我不想睡沙發,因為我已經清醒,覺得有些事情自己必須去麵對。畢竟自己今天在兒子的事情上麵存在錯誤。還有就是,今天自己犯了一件不應該犯的錯誤。

現在,我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仍然在後悔。作為泌尿科門診的醫生,竟然在那樣的場所幹出了那樣的事情!而且還沒有戴套!

最開始的時候我因為衝動而完全地相信了那個十二號洗浴小姐是因為那一千元而第一次與我做那樣的事情,但是在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才忽然發現她的動作非常的熟練。她的那種熟練我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總之就是感覺和常人不一樣。和小然不同,也與陳瑤和杜楠不一樣。

所以,我不能夠相信她有那麼純潔。出汙泥而不染的事情應該僅僅是在小說或者電影裏麵才會有的。

打開了兒子的房間,摸索到他的床頭打開了壁燈。兒子睡得正香甜,我情不自禁地準備伸出手去撫摸他那張稚嫩可愛的小臉,但是我的手剛到中途的時候卻被我強行地縮了回來——我的手現在是那麼的髒,千萬不要汙染了孩子的肌膚!

“兒子,對不起。爸爸不應該違背自己的承諾。對不起,兒子。”我輕聲地對孩子說。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正準備關燈然後退出兒子的房間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小然的聲音。

“對不起啊,老婆。”我轉臉歉意地對她說道,“今天確實是沒有辦法。一會兒我給你講原因。”

“得了吧,我才懶得聽你那些所謂的原因呢。快出來,這麼晚了,難道你要把孩子整醒不成?”她卻冷冷地對我這樣說道。

我沒有生氣,緩緩地退出了孩子的房間。我不會生氣,因為自己今天犯了一個不應該犯的錯誤。

臥室的壁燈是開著的,不過燈光顯得很幽暗。我看見小然獨自裹著一床被子、背對著我睡覺的那一側。她似乎睡著了。

我在心裏暗暗地歎息了一聲,然後到洗漱間去洗臉、洗手。現在,我能夠清洗的也隻有這兩個地方了。

輕輕地上床,我這一側的被子被小然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我去將它舒展開來然後將自己的身體鑽進被子裏麵。

小然似乎真的睡著了,因為她的身體紋絲不動。我坐起自己的身體去關掉了那個壁燈然後開始睡覺。靜,好靜!

現在,我是多麼的希望小然能夠主動地來和我說一句話啊,但是她沒有。而我卻沒有勇氣去開口。她似乎睡著了,但是我心裏很清楚,她這是假象。

沒有睡意,因為我有些興奮。身體裏麵的酒精在散發之後往往會留下一種後遺症的,那就是興奮。

腦海裏麵開始浮現今天晚上的一切,從白潔到醫院來接我開始,整個晚上的情景再次地像電影的畫麵一般一段、一段地浮現出來。

父親曾經當過警察!畫麵最終定格在這一點上麵。我的腦海裏麵頓時浮現出父親的那張臉來,還有他穿警服的身姿。

父親曾經是一位警察!而且似乎還是一位優秀的警察!是的,他應該是,他能夠從那些鳥籠上麵發現那個案件異常的地方,這可不是一般的警察能夠做到的。對了!猛然間,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我和小然吵架後我獨自到外邊喝酒的事情來——他怎麼知道我是獨自一人在外邊喝酒呢?是的,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警察,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非常簡單地判斷出我在和小然吵架後可能出現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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