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鄭四海不由笑著點起了頭,“公子好見地,這樣不但能讓我四海武館名揚京城呢,也能結交不少武林同道,更難的是不會傷了彼此和氣,實在是難得好辦法,好,就這麼辦。”
眼看著這老頭高興起來,沈崇名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自己光顧著興趣了,竟然忘了開價錢,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這時忽然就提這茬吧,談錢傷感情,這話要是說出來,這麼好的氛圍肯定就沒影了。
正發著愁,就聽得鄭四海說道:“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就交給公子了,隻要事情一成,老夫奉上白銀三十兩!”
這件事就是個金點子,實際操作卻不怎麼費事,三十兩銀子完全符合沈崇名心中的價位,當即點頭道:“那就請鄭師傅耐心等候數日,等在下把具體章程擬出來就命人給您送來,當然和其他武館聯係的事情還得您親自來。”
“好,那就一言為定,老夫在家恭候佳音。”鄭四海哈哈一笑,很是豪氣的說道。
離開四海武館,又一筆生意成交的沈崇名師丙正異常興奮,一天沒吃東西這件事也被拋到腦後,興匆匆的就向著好再來酒家趕去,非常急切的想知道肖經理和肖主管兩人敲定了多少生意。
那知道剛走出沒一段距離,就碰到十餘名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迎麵而來。
錦衣衛的名頭大家都知道,他們自己更是清楚的不行,平日裏不是出公差辦事,都是身著閑服,以免嚇壞了路人。自打沈崇名進了京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時一見,不由嚇了一跳,不是來抓自己的吧,自己可沒犯過王法啊。
正惴惴不安之時,錦衣衛同二人擦肩而過,眼皮都沒帶抬一下。沈崇名鬆了口氣,要抓的人不是自己。
身後的師丙正也沒好到哪裏去,看著錦衣衛走遠臉色慘白的悄聲說道:“沈兄,錦衣衛啊。”
還沒等沈崇名來得及點頭,麵前竟然又出現幾名錦衣衛,當頭那人自己還認識,正是多日未見的千戶劉守有。
顯然劉守有也認出了他,原本用來彰顯錦衣衛威嚴的臉色不由露出了笑容,“嗬嗬,小兄弟,你怎麼在這裏啊?”
“劉大人。”沈崇名驚喜道,看到了老熟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說著,快步迎了上去,把身後的師丙正嚇得差點暈厥過去,乖乖,這沈兄可真夠厲害的,竟然連錦衣衛也有熟人。
“劉大人,小子過來這邊有點事情,你們這是幹嘛去?”八卦心裏人人都有,沈崇名也不例外,這麼多錦衣衛一波又一波的,這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嗬嗬,今天沒什麼事情,眾位兄弟非得讓我請客,這不就提早出來了嘛。”劉守有笑著解釋道,這話聽著納悶,沈崇名下意識抬頭向前去看,就見不遠處有一座威嚴的門庭,上麵掛著一塊匾額:北鎮撫司!
看到這四個字,沈崇名隻覺得頭皮發炸,這四海武館怎麼會挨著鎮撫司,怪不得連一個學藝的人都沒有,閑著沒事誰會來這邊逛遊呢。
“小兄弟,若是有空閑的話就一起去吧,上次就說要請你喝酒了,今天給你補上。”對於沈崇名,劉守有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就是很看好他。
“嗬嗬,謝劉大人抬愛,不過小子今日實在是俗務纏身,隻能浪費了你的好意。要不這樣,十天之後您要是有空閑,就由小子坐東,請劉大人還有各位差官喝酒,就當是賠罪了。”沈崇名很是抱歉的說道,眼看天色不早,不但還有肖鵬程那邊的事情需要處理,更要盡早的趕回國子監去,不然可就違犯監規了。
劉守有也知道他在國子監讀書,那地方規矩也是非常森嚴,雖然以他錦衣衛的身份能幫忙說上話,但是聽聞現在任祭酒的可是裕王爺的恩師高拱,這老頭倔得很,仗著未來帝師的身份不給自己麵子也是大有可能的。而且這樣一來對於沈崇名也不好。
想到這裏,笑道:“也好,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十日後你再來這裏找我,不出差錯應該沒什麼差事要做,嗬嗬。”
又客氣幾句,劉守有這才帶著十多名下屬向前走去,其實今天喝酒隻是個由頭,前些天一位兄弟在外辦事的時候因為身著常服被一家酒樓的掌櫃欺辱了一頓,按說憑錦衣衛的名頭找個由頭收拾他一頓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指揮使大人是個低調的人,從一上任就立下了規矩,不得隨意欺辱百姓招人憎恨,沒辦法,隻能穿戴整齊去哪裏吃一頓酒了,看到這麼多錦衣衛,那酒樓的往後一個月也別再想有客人登門了,這種方法可不算是欺辱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