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沈崇名有細細的了解了一下四海武館的具體狀況。原來熊大彪的師父鄭四海早年跑鏢,名頭在江南也是很響亮的,北方也有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但是這活計也不好做,幹了二十多年名頭雖然越來越響,道上的仇家也越來越多,競爭對手更是數不勝數,不少人背後使絆子想壞掉四海鏢局的名頭。
去年丟了幾趟鏢,年近五十的鄭四海不免心灰意冷,思量很久決定轉行。為了徹底擺脫過去的仇家,特意跑到了北方來開設武館。隻是事情出乎預料,這裏朋友雖然不少,但是在北方武館界卻沒有什麼名頭,動用多年積蓄買下的一所大院子除了一家老小就隻有這個十年前收的徒弟熊大彪了。
原本有心關了武館做些小買賣度日,恰好今天閑逛查看那家店鋪出讓之時路過了鴻運當鋪,也見識到了廣而告之工作室的魅力。
這樣,鄭四海砰然動心,倘若請這個什麼工作室來為自己宣揚一下名頭,這四海武館不久名揚京城了嘛,倒時前來拜師學藝的人肯定少不了,自己也不用再做個小商人了。
有了主意,立刻就派遣熊大彪前來好再來酒家請沈崇名過去商議這件事。
“師父,客人請來啦。”還沒進院門,熊大彪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兩位公子,快些請進。”這時的熊大彪彬彬有禮,毫不見方才在好再來酒家嚇唬人時的凶狠之色。
四海武館院落不小,而且裏麵擺設也能看出鄭四海對這個武館確實投入不少。地麵一水的大青石板,人踩上去隻覺得腳底穩當不少,正合適練武之人修習拳腳。兩旁一邊兩個兵器架,上麵兵器沈崇名認識的不認識應有盡有。
正饒有興致又摸又看之時,一個瘦弱的小老頭笑嗬嗬的走了出來,下顎的一抹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很有高人風範。“貴客登門,老夫未曾遠迎,實在是失禮了,嗬嗬。”中氣十足的話實在不像是他這般年紀和這樣身材發出的。
“師父!”一見老頭走來,正陪著沈崇名欣賞兵器的熊大彪恭恭敬敬行起了禮。
沈崇名也趕緊拱手道:“鄭師傅客氣了。”心中卻暗暗奇怪,鄭四海這副身板可不像是個習武之人啊。不過仔細想了想倒也覺得沒什麼,能教出熊大彪這樣的高手來,鄭四海的武功一定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說不定已經到了那種武俠小說裏麵返璞歸真的地步。
“幾位貴客屋裏請。”鄭四海伸手說道,已經把他看成那類返璞歸真境界高手的沈崇名隻覺得這一伸手大有學問,倘若自己是敵人的話,他這一抬手必定是淩厲的一掌,而自己又毫無防備,絕對死翹翹!
想著,進門時竟然下意識的往一邊挪了挪,珍愛生命,遠離鄭四海。
主客就位,大弟子熊大彪立刻有變身成了伺候茶水的小廝,憨笑著把茶水擱在了沈崇名和師丙正身旁。
“鄭師傅,您找我們的意思大彪兄弟已經對我們說了,來的路上在下想到一個法子,您看看行不行。”沈崇名原本想很文雅的稱呼熊大彪一聲熊兄,但是覺得這兩個字聽起來實在是有點別扭,幹脆把兩人的關係再進一步,一口便成了兄弟。
熊大彪聽他這麼稱呼自己,心中也覺得快意,還以為這個打扮斯文的小子會文縐縐的呢,現在看來倒也是個爽快人。
“還請公子說來聽聽了。”鄭四海興致勃勃地說道,今天那場麵自己見識了,這人年紀雖輕卻頗有幾分本領,說不定這辦法還真能讓自己的武館名揚京城呢。
“隻這樣的,武館和普通商鋪區別太大,有心學武的人一般都是衝著武師的名頭而來,所以單靠宣傳難見什麼效果。所以我們必須按照武人的辦法來操持這件事,想要揚名立萬唯一的出路就是同別人比武。”沈崇名剛說到這裏,鄭四海就搖起了頭。
“不可,開武館不同於行走江湖,必須和同行交善,不然根本無法立足,所以這個辦法不可取。”鄭四海連連搖頭,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來自己的願望要落空了。
“嗬嗬,鄭師傅誤會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你且聽我說完。同人比武除了踢館之外還是有別的辦法的,比如您遍邀京城武館界共同舉行友誼賽,以此切磋武藝。這樣的事情可是很少有的,到時必定引得各方關注,引起全城轟動也猶未可知。到時,隻要四海武館能取得一個名次,想要學藝的人不就自動上門了嘛。”沈崇名笑嗬嗬的說出了自己的辦法,心中也是隱隱期待,如果這場京城武林界共襄的盛舉真的能舉行,那一定精彩的很,到時自己這個幕後的組織者也可以好好開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