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祭酒大人。”現在不同於剛才可以裝作專心讀書可以不理會前來視察的高拱,晨讀期間生事,也是違反了監規的。
高拱沒有搭理眾人,徑直走到沈崇名身前笑道:“嗬嗬,每日自省,不錯,不錯。”
沈崇名鬆了口氣,總算是蒙對了。其他人則傻了眼,素聞高大人愛才,今天怎麼對一個背誦三字經的家夥如此喜愛。
看出眾人的不解,高拱朗聲道:“國子監傳承近千年,旨在為朝廷選撥可用之才。但是為官者,不僅僅需要有才,更需要德才兼備方可,唯有如此才能報效朝廷,德澤蒼生,爾等可明白了?”
不管明不明白讚不讚同,眾監生紛紛躬身說明白,這可是祭酒大人的教誨,若是不同意的話,前途暗淡啊。
見眾人如此,高拱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衝著沈崇名微微一笑,這才帶著全部滿臉微笑看著沈崇名的幾名教授轉身走了出去。
經此一事,沈崇名立刻成了國子監的風雲人物,不過卻是個反麵教材,幾乎到了人人憎恨的地步,一個背誦三字經的家夥竟然得到了祭酒高大人的賞識,實在是沒天理了!
之所以如此,原因倒也簡單,高拱剛剛履任祭酒一職,國子監人人都想盤上這棵大樹為自己謀個好前程,要知道裕王繼承大統已無懸念,作為他的授業恩師高拱前途無量,誰要是能得到高拱的青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不料沈崇名捷足先登搶在了眾人前頭,羨慕嫉妒恨之下如何能讓人覺得公平,立刻掉轉矛頭統一對敵!
沈崇名也知道槍打出頭鳥,通過寢舍之內其他三個人的眼光就推測出了如今自己的境遇,他也不想這樣,若不是宋清揚逼人太甚,他也不會閑著沒事去討好高拱惹這麻煩事。
不過事已至此,隻能低調做人以求自保了。歎了口氣,躺在床上閑來無事的沈崇名翻看起了監規。這東西大致和後世校規一樣,隻是少了很多條款。不過違犯監規之後的處罰卻嚴厲了很多,十之八九都是趕出國子監,看來自己必須謹小慎微,以免那一萬兩銀子打了水漂。
再往後看,就是些日常需要的注意的東西了,如每月由朝廷調撥的口糧,還有考試事項等等。看到考試,沈崇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三、六、九月,每月十六一次例行季考,所學各門課業成績多餘兩門下等,積累三次便逐出國子監!每年臘月二十年考一次,所學課業多餘兩門下等,直接逐出國子監!”
低聲讀完,沈崇名隻覺得一顆小心撲撲直跳,所有的課業加在一起有十門,自己剛才翻看了一下,除去四書五經,剩下的就是些名人的文章了,最後一門連猜帶蒙多少懂得一些,可是四書五經這種晦澀難懂的東西看著就覺得頭疼,更不要說學懂了,隻怕自己門門要考鴨蛋了,到時不必累加,直接就被驅逐出去了!
一陣苦惱襲上心頭,沈崇名隻覺得渾身乏力,一萬兩銀子啊,那可是爹娘把祖宗家業賣掉才湊夠的,難道真的打了水漂?
沈崇名苦惱不已,一邊的宋清揚卻是心中樂開了花。他也在看監規,同樣也看到了季考、年考這一項,如此嚴厲的考試就連他都覺得有些為難,更不要說在府學就是門門下等的沈崇名了。得意一笑,宋清揚扭頭悄悄打量了沈崇名一眼,看著他苦瓜一樣的臉,心中隻覺得一陣暢快,什麼德才兼備,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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