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把孩子打掉(1 / 2)

白大褂醫生縱橫杏林多年,大大小小的場麵也見到過,可是這般倒黴的,還是頭一次。

不過在顫抖感歎的同時,也在心裏默默地為這位主唏噓:有錢有權怎麼樣?人高馬大怎麼樣?長得好卻還是看不住紅杏出牆的女人。

看來上帝還是公平的,這都是命!

他默默的察言觀色退到一旁,也隻是敢在心理幸災樂禍罷了,現在多說一句話都可能讓他失去這份高薪輕鬆的工作,還有可能連累到家裏妻兒,他謹小慎微,簡直不敢有一點差池。

而聞海光自己也再清楚不過,她的經期一向不準,晚來一些時日她也見怪不怪,對於安全期還是危險期也是基本不太注意,可是那天這麼……她本來事後還擔心,隻是沒想到事情一多就拋到了腦後。

如果柯澤義真的把她關起來,那麼才真真兒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聞海光隻覺得頭腦昏沉,雙腿發軟,半分頹然地坐在走廊上的長凳上,垂下的餘光瞥見那雙向自己走來的雙腳,她慢慢把目光停在柯澤義的臉上,直至他走近。

柯澤義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剛才的憤怒爆發後卻讓他現在看起來出奇地平靜,他緩緩俯身,兩臂撐在她兩側的椅背上,壓低的臉在她麵前放大,他滾燙的氣息打在她的偏過一旁的側臉上。

兩個人就以這樣詭異的曖昧姿勢,僵持著。

“柯澤義,你真的喜歡我麼?”聞海光直視他雙眼,問。

“我喜歡你,但厭惡你肚子裏那坨肉。”柯澤義答。

“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喜歡,你所做的一切,完全讓我感受不到你喜歡我。”

柯澤義譏嘲地笑:“看來你很懂?是不是下一句話就要告訴我晏林晗比我懂怎樣珍惜你?或者和他在一起你才真正理解到愛的真諦,唱一出感人肺腑的真愛之歌?”

聞海光淚水漣漣中帶著悲憫,他煩躁地瞥開眼,心下更堅定了要拿掉那個讓她情緒大起大落肚子裏的小東西。

柯澤義打破剛才的沉默,盡量讓自己聲音柔和,“你不用怕,我會陪你一起來。”

聞海光扯了扯嘴角,“你自己來吧,二樓神經科。”

他無視她的冷嘲熱諷,又說:“我會找專護替你照料身子,你放心,不會落下病根。”

她回:“你滾吧。”

柯澤義隱忍的怒氣讓臉色變了變,“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

聞海光毫無感情地懶得看他一眼,掛著淚痕的臉看起來是那般脆弱,語氣卻極淡極冷:“你去死。”

她這般不識好歹來來回回踩在他的雷區,實在把柯澤義氣得夠嗆,本來以為他會大怒,聞海光卻聽見他問,“除了留下這個孩子,把你重新放走,到底要怎麼做你才不生氣?”

她眼神短暫地飄忽,想都不想就開口:“我不要打掉孩子。”

柯澤義立刻否決:“想都別想!”

聞海光氣急,“我不簽字,你能拿我怎麼樣?給我灌藥,還是把我打暈推進手術室?你不怕我一紙把你告上法庭?”

柯澤義道:“那你就告,與其和你不再聯係老死不相往來,我寧願和你耗在官司上糾纏到死!”他把她從長凳上抱起,往醫院外的黑色轎車走去,這一夜他把她帶回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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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海光失去了和外界聯係的方式,手機被柯澤義直接扔到了窗外,她的四周都有人監視,根本無法脫身。

而每到和她獨處的夜晚,她都會恐懼。更何況現在,他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會隨時毀滅她,和她的孩子。

她和晏林晗的孩子。

她睜大眼睛,想到晏林晗心口才沒那麼酸澀,盯著天花板微微出神,單薄的紗質窗簾遮住灑落進來的月光。

柯澤義翻了個身側對著她把她擁進懷裏,若有若無地用唇輕掃她的發頂,咬上她的耳珠,輕輕廝磨,聞海光僵硬著身子不敢亂動,直到聽見柯澤義說:“眼睛睜這麼大做什麼,不困?”

她沒有應他,雙手都覆在小腹上。

柯澤義抱著她怎麼會不清楚她手的動作,目光冷淡,“你放心睡,我不會半夜給你灌藥,或者重擊那裏讓那坨肉掉下來。”

聞海光的眼珠動了動,身子微微朝旁邊靠了一下,闔上了雙眼。

柯澤義盯著她那段睡衣下的雪白脖頸,良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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