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帶到了像是餐廳後廚大小的廚房,默默鄙視了一遍資本家,去籃筐裏找蔬菜,“你們這種人應該都是吃新鮮的蔬菜和肉類吧,這樣的話應該是當天才會有食材,這些剩下的都不新鮮了,你還要吃?”
“你煮好,我就吃。”他道。
早知道就應該隨聲帶點藥,趁機下點,毒死他!
她麵不改色地對他說:“有雞蛋和麵條嗎?”
他走上前,“你找找,應該有。”
“這又不是我家廚房,況且還這麼大!”收拾得幹幹淨淨,去哪找?
他繃著臉:“我又不進廚房,我怎麼知道。”
“......”
最後簡單做了碗雞蛋番茄蔬菜麵,他拉她一起吃,她說不餓,他差點就要用嘴喂她,慌得她和他一人一半分了那碗麵。
後來她在廚房收拾料理台,洗碗,他就倚靠在一旁細細看她,目不轉睛。等到她把最後一個碟子放入櫥櫃時,他從身後擁過來,掐著她的下頜,讓她側頭,俯身噙住那抹粉嫩。
順從,安靜,冷漠,她不掙紮不反抗,他定定凝視那雙不曾閉上的雙眸,那裏麵擒住了他的靈魂,可這一切都和他沸騰的血液和顫動的心髒格格不入,那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那種難過。不知為什麼,他沒辦法繼續吻下去,那種他在天堂,她在地獄的感覺,他很心酸。
略微煩躁地推開她,她愣,不明白自己哪裏又惹到了他,怔怔望向他。他捏了一下鼻梁,語氣恢複冷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
柯澤義喜怒難辨她自然清楚,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著實讓她一愣。見她傻乎乎地盯著他,心底那股火又“噌噌噌”冒上來,不耐煩道:“不想?那就......”
她飛快地上樓去拿自己的包,他盯著她如小兔般難掩愉快的背影,嗤笑一聲,心中微苦。
這回他親自開車送她回去,一路上她也不敢說些什麼話惹他不高興。他讓她坐副駕駛她就乖乖坐上來,生怕一不小心惹到這位佛爺他又調轉車頭或者直接把她扔下。
他是真的做得出來這種變態的事情。
聞海光冷笑,不疑有他。
路上他零零散散問了她幾個問題,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她會懶得回答,可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現下她不能這麼做。
他問:“你現在在周氏工作?”
她答:“嗯。”
“什麼工作?”
“編導。”她答,怕太簡陋,她又回:“就是負責寫婚紗係列微電影的劇本,然後拍攝,做後期。”
他說:“寫東西,挺適合你的。”
她點頭:“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過了很久,他又開口:“覺得這裏好麼?”
她誠懇:“生活節奏難免快些,但是還應付得過來,而且離家也近。”
但是現在他在這,葉芙在這,她覺得一點都不好。
“你家是在杭州?”
“嗯。”
就這樣結束了對話,他們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聊,兩個人在一起,最多的也是掐架,她有些累,靠在副駕駛上微微闔眼。
柯澤義瞥了一眼,“累了就睡會,到了我叫你。”
“好......”
“把後座那個毯子拿來蓋上。”
“哦......”
其實她也不敢深入睡去,甚至隻是閉目養神而已。她在他身邊沒有安全感,她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麼舉動,畢竟他不是人,向來不為道德所傷,隨心所欲,隨心......癲狂。
掐著時間差不多了她也慢慢睜眼,望著窗外是熟悉的景色時才略微鬆了口氣。柯澤義揶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裝睡醒了?眼睛還困嗎?”
“我沒有裝睡,隻是淺睡眠而已......”她小聲狡辯,他嗤笑一聲,懶得和女人爭辯這種問題。
快要到的時候,“柯澤義,你待會在路口停車就可以了,我走進去,那是條大路,而且有路燈,挺安全的。”
“快淩晨兩點也算安全的話,你怎麼不去睡路邊?”他方向盤打了個轉就開進了那條路,她冷漠地抽了抽嘴角,隨便他,想多開一段路就開,反正麻煩的不是她!
車停下,她拿著包準備下車,他卻不解鎖,聞海光偏頭看他,他的臉一半亮一半暗,表情難辨。其實相比起晏林晗那種標準的大眾審美的輪廓分明,清俊挺拔,柯澤義更像是言無清那種用“美”來形容的男人,不陰柔,隻是陰測測的怪異。
“聞聞,你要怎麼才能不怕我?”
不用看到他時一臉警惕驚恐,不用擁抱他時一身防備,不用與他親吻時依舊睜大雙眸感到迷茫無措,而是對他依賴,對他信任;讓她安心,讓她開心,讓她舒心。
可這一切,都僅僅隻是幻想。
他突然想到,如果有哪一個男人,能得到她所有的托付和安心,那他一定,會嫉妒到不惜毀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