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賓館的老板是個長的不怎麼樣,但眼睛裏總透著光的女人,帶著一個4歲的兒子經營者這家賓館。賓館的環境很差,沒有浴室,上廁所的地方就是兩個壘起的狹小的地方,用了粗麻布遮擋。由於沒有浴室,隻得自己燒水洗,沈老爸為了照顧沈一一幾個特意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用塑料圍了一圈,勉強可用。
剛開始的時候,沈一一和兩個妹妹還跟老板娘的兒子耍在一起,尤其是小姨的女兒跟他玩的最好。漸漸的,老板娘的兒子就總讓沈一一幾個感到厭煩,走哪跟哪不說,還經常占兩個妹妹的便宜,時不時摸一下,掀下裙子。更過分的是,還在沈一一三個洗澡的時候,掀開簾子看,還捂嘴偷笑。
洗澡快的沈一一麻利的穿好衣服,揪著老板娘兒子就是一頓打,出氣了才鬆手,讓他哭哭啼啼的跑了。
晚上沈老爸回來的時候,沈一一帶著兩個妹妹去告狀,被沈老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發了。
“弟弟小,不懂事,別跟他計較”。
沈一一還想爭辯,沈老爸手一揮,“行了,你們去玩吧。”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一一知道,沈老爸又去老板娘那打麻將去了,一打又是一晚上。沈老爸經常去打麻將不說,還經常出入老板娘的房間,沈一一在賓館頂樓玩的時候看見好幾次。
大半個月過去,沈一一和兩個妹妹對於這個小縣城早就厭煩了,除了吃飯睡覺看電視根本做不了其他的,可把三個小孩憋壞了。
這天晚上,三個小孩餓了,正準備起來去賓館外邊考燒烤吃,還沒走出房間,就聽見薑英女士尖銳的質問聲,還夾雜著東西碎掉的聲音。沈一一連忙打開房門,趴在樓道上,撐著身子往下望,兩個妹妹也問聲而出。
過了一會,沈一一見一個工友的妻子過來,樓下的聲音才漸漸消停。
沈一一不知道父母發生了什麼,隻記得第二天薑英女士泛紅的眼眶,和整理好的行李包。坐在床邊,催促著孩子們。
薑英女士買的飛機票,帶著幾個孩子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趕到城裏,匆匆吃了點飯就又趕去機場。這是沈一一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又緊張,兩個妹妹興奮的看著窗外燦爛輝煌的景色,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沈一一坐在中間,感受著薑英女士周身的低氣壓,小手握緊薑英女士的大手,衝著愣神的薑英女士一笑,立馬轉過頭。
飛機很快落地,夜晚的慶市還是很悶熱,來接兩個妹妹的二伯執意要先送沈一一和薑英女士,推辭不下的薑英女士隻好應下。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沈一一,沒有像兩個妹妹一樣一上車就睡得忘我,殘存的意識還支撐著沈一一留心昏暗的夜色。
到小區門口的沈一一幫著薑英女士將大包小包搬回家裏,簡單洗漱後,一骨碌地爬上床,睡了過去。
旅遊回來後,沈一一又回老家陪了外公外婆幾天,就到了入學考的日子。
入學考試,決定分班,也決定著能不能把那交的借讀費拿回來。所以,薑英女士對沈一一寄望已久,指望著能考個好成績。
考試那天,沈一一起的晚薑英女士又不愛做早餐,在外麵買了點饅頭,就搭上了出租車。沈一一安靜的坐在後座,吧唧吧唧的嚼著饅頭。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音”薑英女士從副駕駛那探出頭對著沈一一嚴厲說道。
薑英女士突然說話,讓沈一一一頓,木著應下,等薑英女士轉過頭才又小心翼翼的嚼著饅頭,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看薑英女士的臉色。
到了九中,進了考場,麵對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學校,沈一一是膽怯的。語文考試過後的二十分鍾休息時間,沈一一決定去透口氣,在四樓與五樓之間的半圓形露台上,沈一一筆直地站著,不經意間就出神了?
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兩下的沈一一疑惑地轉過身,就看見文平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我剛叫你好幾聲呢。”
“哦,沒有聽見。”
文平走過來,與沈一一並排站在一起,望向遠方。
“真好,我們又在一個學校。”
“是啊。”
“說不定還一個班。”
沈一一心裏其實是不想的,一個班又有什麼意思呢。
時間匆匆過去,考試的鈴聲叮鈴鈴地響起,文平走了好遠,見身旁沒有人,停下來,笑著說,“考試了,快走吧。”
沈一一點了點頭,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