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蒼涼,涼華如水,一抹烏雲遮住皎皎明月增添了夜色的深沉,漸漸的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也許很多人痛恨這種黑暗,可是這對歐陽逸飛來說確實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不能再等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機會再等了。
他站在軍帳之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有些濕度,這似乎對他的決策有些不利,隻是情況不允許他猶豫,“趕快召集將軍前來商議大事。”
身邊的副將領命而去,隻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那些將領依舊三三兩兩的沒有來齊。
歐陽逸飛有些薄怒的看著這些司馬將領的老部下,這些人沒有幾個服自己的,畢竟他們跟著司馬大將軍行軍打仗,都是司馬大將軍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如今司馬大將軍突然被換掉,這些心腹本來就有怨言,又怎麼會輕易的信服呢?況且這麼多年來,他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過問政事的。
看到人都到齊了,歐陽逸飛眉宇間戾氣橫生,“聽說司馬大將軍治軍嚴格,看來所言為虛啊,我看到的隻是散漫和倨傲,看來將司馬大將軍調走果然是對的。”
此時一個身形魁梧聲如洪鍾的男人暴跳了起來,他是司馬大將軍的門將黃山,平日裏最敬重司馬大將軍,今日聽到歐陽逸飛對司馬大將軍的評價很是不滿。
“王爺怎麼能妄自下結論?司馬大將軍為我南詔殫精竭慮,立下赫赫戰功,憑的就是以德服人,還有操練嚴謹,不像某些人隻是懂得春花秋月,賞花弄墨。”
周圍的人哄笑一片,在他們眼裏歐陽逸飛就是個紈絝子弟,雖然早年前歐陽逸飛曾經打過幾場行軍詭異的戰役,可是他們覺得經過幾年的荒廢,歐陽逸飛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歐陽逸飛眼神清冷的掃視一圈,他們都止住了笑聲,畢竟他也是皇親國戚,冷嘲熱諷一番就好了,過猶不及就恐怕不好了,怎麼說他也是皇帝派來的。
他們之所以如此猖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在他們看來歐陽逸飛就是來送死的,當今皇帝容不得這顆沙子,所以,他們沒有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較真。
歐陽逸飛清了清嗓子,聲如洪鍾,“眾將士聽令,子時從藏連後山出發,攻上午祁山。”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竊竊私語,黃山帶頭說道,“藏連山山峰險峻,常年打獵的獵戶尚可敢出入其中,裏麵多飛禽走獸,別說是從後山登上去了,簡直就比登天還要難。”
歐陽逸飛猛然將寶劍抽出,嗜血的眼神掃過眾人,渾身散發著不可違抗的戾氣,“違令者殺無赦。“
他們都覺得歐陽逸飛簡直就是瘋了,可是看他這樣的決絕,便動了些小心思。
年紀稍微大點的江安沉身說道,“我定然會挑選精壯男兒前往,隻是軍營總要駐守的,老夫年紀偏大,主動請纓,鎮守軍營。”
歐陽逸飛心中冷笑,糧草都不在了,鎮守軍營還有什麼意義。
“各位都是熟讀兵法的人,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會不知道吧?”
眾人都是一驚,黃山拍案大怒,“這樣的打法簡直是讓我們送死,你不要命,我們還要留著命拓展南詔江山,保護南詔的黎民百姓呢,我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