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無雙看著連滄月消失在沐雪園的層層樹林之中,才緩緩地收回視線,眼神卻在這一瞬間變得淩厲了幾分。
到底是什麼人在月府周圍,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禦無雙一邊沉思,一邊旋身飛起,幾個起落便已經到了沐雪園的主殿房頂。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鬼鬼祟祟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平躺在房頂上,禦無雙雙手疊放在頭底下,目光落在遙遠的星空,卻不見流星劃過。
禦無雙在心中尋思,卻最終隻能化作一種自嘲,有流星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他和滄月,豆豆永遠都是一家人,不論是什麼人都沒有辦法改變,不論是什麼事情亦是沒有辦法改變,除非死別,他絕對不會讓生離的事情發生。
暗中發誓,禦無雙鷹隼一般的眼神看著那一輪明月,刀削斧鑿的側臉帶著一種堅定。
幾日後,夜晚,南詔軍營之中,所有的士兵都在軍帳之外點起了篝火。今日虎營狩獵的成果還算不錯,眾位將士也在受挫之後,找到了一絲快樂。
隻是正在大家沉浸在狩獵的喜悅當中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一個士兵,慌忙地從還在跑著的駿馬上翻身而下,踉蹌著走到了司馬大將軍的身前。
司馬大將軍看著那從京都來的信差,眼神之中帶著一抹凝重。難不成是京都有什麼變化不成?還是說京都不肯重新派給糧食?
站在司馬大將軍身側的司馬譽心中也滿是忐忑,畢竟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若是皇帝要降罪,也是合情合理的。
隻是,他還是希望歐陽逸軒能夠理解自己,雖然對於這件事情,他確實急功近利了。
“皇上的聖旨,聖旨。”一個士兵惶恐地開口,滿麵的塵土。
司馬大將軍心中頓時有片刻的停頓,目光卻已經帶著一種慎重。
司馬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也頓時冷了下來,倘若隻是派送糧草的話,那麼便不會有這麼一道聖旨。
那麼他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司馬譽跟著司馬大將軍走出了軍營,迎接聖旨。
“中軍主帥司馬大將軍,前鋒司馬譽接旨。”那端坐在馬上的太監何瑞提了提聲音開口,目光平靜,不帶一絲感情。
他總是這樣,不被任何的官員所賄賂,也從來不會去討好任何的官員,他總是獨立地站在皇帝的身邊,沒有任何權勢的依托,這才讓歐陽逸軒如此的放心。
“微臣接旨。”司馬譽一聽是傳給自己父子的旨意,臉色陡然之間變得鐵青,但是卻還是按照規矩跟著司馬大將軍跪了下去。
此時,司馬大將軍的臉色也是一片灰敗,目光緊緊地盯著何瑞手中的聖旨。那一道明黃色的聖旨,如今看來就像催命的鬼符一樣,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鋒司馬譽,急功近利,擅做主張,致糧草損失過半,免職回京,王爺歐陽逸飛,德才兼備,雄才偉略,著為前鋒,另,皇上口諭,司馬大將軍,罔顧軍紀徇私,不究親子之罪,著回京麵聖請罪,歐陽逸飛兼任主帥之職務,欽此。”何瑞冷漠地將聖旨讀完,殘酷刺骨。
司馬大將軍與司馬譽父子被召回京都,而歐陽逸飛看似是被皇帝十分的器重,卻不過是因為皇帝容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