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逸飛心中明了,但是臉上卻依舊還是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原來歐陽逸軒還是放心不下,即便是他從來不會窺覬他的皇位,他卻還是想要讓自己永遠地消失。
“皇弟,可是真心願意前往?”歐陽逸軒看著他淡然的目光,心中卻已經帶著一絲快樂了。
歐陽逸飛看著歐陽逸軒那壓抑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自然,皇兄,你不是不知道,臣弟是最喜歡行軍打仗的。”
歐陽逸軒看著他堅定的目光,雙手放在他的雙肩上,輕輕地拍了拍,目光之中帶著一絲自豪和鼓勵。
他到現在還是這樣會偽裝,歐陽逸飛卻已然不再放在心上了,等到這次的戰事結束了,他就要去周遊列國了,這樣他總該放心。
“好,既然如此,那皇弟即日起便啟程,代替司馬譽的前鋒之位,將司馬譽召喚回國。”歐陽逸軒大笑著開口,目光興奮,身上的荷包在腰側不停地晃動。
歐陽逸飛低頭看著那荷包,那荷包是他的娘親給他求來的護身符,當年,他見到他總是不斷地生病,所以便將這荷包送給了他,倒是沒有想到,到現在他竟然還帶著呢。
“皇兄,如今身康體健,倒是微臣,馬上就要浴血疆場,不知皇兄可否將這荷包贈送給臣弟?”歐陽逸飛輕輕地開口,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落寞。
歐陽逸軒一愣,心中卻頓時已經明了,歐陽逸飛已然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是他放棄的卻比他早了許多。
旁人看著歐陽逸軒怔愣的模樣,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彼此卻明白。
“自然可以。”歐陽逸軒良久之後才大笑著開口,隻是笑容之中卻多少帶著一種苦澀,目光之中也都帶著一種悲傷。
他們之間到此便結束了,以後隻有君臣之義,再也沒有什麼兄弟之情了。
歐陽逸軒慢慢地解開腰間的束帶上的荷包,有些破舊,但是眾人卻都看得出來,皇帝對於這個東西的不舍。
歐陽逸飛看著他眼中的隱忍的目光,到底還是有些心軟,目光緊緊地放在他的手掌,“算了,皇兄既然如此不舍,便隨身留著吧,我那裏還有內室在太廟之中求來的平安符呢。”
他希望,他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即便不是真的,但是他卻始終還是願意相信的,他的皇兄心中還是帶著愛的,隻是他生性多疑,所以才容不得自己。
歐陽逸軒看著歐陽逸飛臉上那理解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為了安慰歐陽逸飛。
“諸位愛卿,可還有什麼異議?”歐陽逸軒將手從歐陽逸飛的肩膀收回來,然後才緩緩地走上了金階,卻隻是背對著群臣低沉地開口。
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如何來麵對歐陽逸飛,內心之中總是帶著一種那難以名狀的悲傷,眼眶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發紅。
諸位大臣看著歐陽逸軒的後背,都是麵麵相覷,片刻之後卻又都紛紛地搖了搖頭,“回稟皇上,臣等沒有任何的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