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該怎樣改進呢?
董立敢陷入了深思,既要實際可行,又要正規一些,他一時還找不到答案。
也許在今天看來,董立敢的冥思苦想不值一提,但任何的創新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的盛典也是靠一點一滴的小環節積累起來的,就如同大江大河的形成離不開小溪一般。
一天,董立敢在廣場上遊動值勤,忽然聽到廣場東邊的人民大會堂前傳來禮炮和軍樂聲,他知道又是某國訪華元首在檢閱三軍儀仗隊了。
隻見三名身著軍禮服的儀仗隊員,邁著矯健的步伐,為來訪貴賓開道,顯得非常得威武和精神。
董立敢心頭不由得一震。
那時人民大會堂前經常有這樣的檢閱儀式,董立敢也不止一次地看到過檢閱的場麵,但平時也未過多地往心裏去。
這天晚上董立敢失眠了,他深深地思索著。想著想著,突然熱血沸騰起來,腦子裏的弦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合適的音符。
他一拍大腿坐了起來,對了,就應該像儀仗隊那樣,一人擎旗,兩人護衛,昂首挺胸,正步行進。
想到這裏,他趕忙打著手電在被窩裏把自己的設想寫成報告,第二天便給中隊幹部審閱。
大家連聲稱讚這個設想方案好,有的還提議,應該在升降旗時實行交通管製,長安街上的車輛行人應該禁止行駛,讓國旗手踏出正步,昂首闊步地穿越長安街,這樣更顯得連貫,給人一氣嗬成之感。
大隊、支部、總隊領導很快批準了董立敢的升旗方案,並於1983年2月1日試行。由董立敢為首的第一批國旗班戰士創立的升旗儀式,整整施行了八年。
最難忘那年“八一”升旗
第一任國旗班長董立敢,現在已是武警北京一總隊六支隊參謀長,談起國旗班組建初期的情況,他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他說:“最難忘的是那年‘八一’升旗儀式,那是我們穿上新式警服過的第一個建軍節,我們國旗班戰士是全國武警部隊中換裝戴大簷帽最早的部隊之一,這是令戰士們感到自豪的事。”
那天早晨,一場小雨把夏末的北京城洗刷得特別漂亮。三名武警戰士身著新式警服,氣宇軒昂地擎著鮮豔的五星紅旗,邁著雄健的步伐,從天安門城樓下出發。
走下金水橋後,國旗手身子一抖,開始邁正步,每步75厘米,從金水橋南端到當時的旗杆,一共是138步。到旗杆下“啪”的一個立定,兩名護旗手分別向左、向右轉,麵向國旗。
擎旗手將國旗掛上旗繩,在太陽冒出地平線的瞬間,按動了升旗的電鈕。
董立敢回憶說,那天在天安門廣場觀看升旗的群眾特別多,還有不少其他部隊的戰友們。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嬉鬧,千百雙肅穆的眼睛與三名國旗衛士莊重的軍禮彙集到一起,目送國旗升上高高的旗杆頂。
升旗儀式結束後,董立敢帶領換上新裝的戰友們,在國旗下莊嚴宣誓:為了國旗,我們可以舍棄一切。
“國旗班”是被群眾叫響了
經過董立敢和戰友們的努力,升旗儀式更加莊重威嚴,國旗衛士的形象也開始樹立在人民群眾麵前。
以往升旗手得扛著旗避讓車輛,現在過往的車輛老遠就停下來,等著旗手們瀟瀟灑灑地走過去。圍觀的群眾也逐漸多了起來。
盡管武警部隊的編製冊裏找不到國旗班這個建製,但人們卻不約而同地稱他們為“國旗班”。
1988年9月,當時的國旗班副班長又對升旗儀式的裝備提出了重大改進意見,即把擎旗手左右的護衛兵由佩帶手槍改為懷抱衝鋒槍。這樣,升旗儀式更顯得莊嚴和具有美感,“國旗班”的聲名也愈來愈響,愈來愈亮。這個儀式一直沿用到1991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