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90年代大饑荒
1991年,人們對80年代非洲的那場大饑荒尚記憶猶新,一場新的大饑荒又以驚人的速度在非洲大陸肆虐開來,大約有100至300萬非洲饑民瀕臨饑餓與死亡的絕境。據聯合國糧農組織估計,現在非洲至少需要120萬噸的糧食扶助方能渡過難關。糧食危機在撤哈拉以南的國家尤令人擔憂,其中蘇丹、埃塞俄比亞、安哥拉、利比裏亞、莫桑比克和索馬裏處境岌岌可危。
嚴重的幹旱使蘇丹大部分地區的農作物絕產絕收。80年代遭受旱災重創的埃塞俄比亞,此時處境更加艱難,狹小的難民救濟所中擁擠著成千上萬的饑民,他們苦苦等待著為數不多的救濟糧,更多的饑民則是拖著孱弱的身軀,踏上了尋找糧食的艱難之路。除了受幹旱的襲擊外,一些地區還同時遭受蝗蟲和甲蟲的襲擊,肆虐的害蟲把所剩無幾的莊稼吃了個精光。索馬裏的情況更糟,本來旱災已經鬧得民不聊生,連年不斷的內戰,使得救災工作更是無法正常進行。
1992年,非洲大陸仍然烈日炎炎,旱情不減。每年年底本是非洲大陸南部地區的雨季,可是1992年底卻是晴空萬裏,不見一絲雲彩。即使老天爺眷顧人間下了幾場雨,仍改變不了糧食絕產的處境,甚至連城鎮居民的飲水也成了大問題。旱災從南到北,受災人口增加到了1.15億,其中3000萬人瀕臨饑渴死亡的邊緣。
此次旱災最慘的國家有津巴布韋、南非、莫桑比克、讚比亞等。津巴布韋素來享有“南部非洲糧倉”的美稱,80年代非洲大幹旱期間,津巴布韋還有能力支援非洲兄弟國家;而到了90年代,持續幹旱的不斷摧殘使津巴布韋也陷於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境地。
1992年,津巴布韋糧食收成總量隻等於上年的三分之一,僅玉米一項就需要進口一百五十多萬噸。穆加貝總統悲痛地宣布旱災已成“國災”,災情遍布全國各地,累及百業,災民450萬,幾乎占了總人口的一半。
1876年中國大饑荒
1877年一場特大旱災降臨中國華北大地。此次大旱的特點是:時間長、範圍廣、後果異常嚴重。從1876年到1879年,大旱持續了整整四年;受災地區有山西、河南、陝西、直隸(今河北)、山東等北方五省,並波及蘇北、皖北、隴東和川北等地區。大旱使農產絕收,田園荒蕪,餓殍載途,白骨盈野,餓死的人竟達一千萬以上。由於這次大旱以1877年和1878年兩年為主,而這兩年的陰曆幹支紀年屬丁醜、戊寅、所以學界稱之為“丁戊奇荒”;又因河南、山西旱情最為嚴重,又稱“晉豫奇荒”、“晉豫大饑”。
這場大旱災於光緒元年(1875年)拉開序幕。這一年,北方各省大部分地區先後呈現出幹旱的預兆,京師和直隸地區在仲春時節便顯示了災情發生的跡象,一直持續到冬天,仍然雨水稀少。與此同時,山東、河南、山西、陝西、甘肅等省,都在這年秋後相繼出現嚴重旱情。
1877年(光緒三年),北方九省大部分地區再次遭到更嚴重的旱災,很多地方又出現蝗、雹、疫等災情。這次大災荒延續到1878年,直隸等一部分地區拖到了1879年。據不完全統計,僅山西、河南、直隸、山東四省,1876年就有181個縣受災,1877年為274個縣,1878年達285個縣。
這次自然災害中,最嚴重的要數山西、河南、陝西、直隸、山東的旱災,其次是湖北、安徽等一部分地區的水旱災害和廣東、福建的水災,而南方其他地區和長城以北卻獲得了較好收成。在這連續三年的大災荒裏,受到天災嚴重襲擊的饑民達二億,已占到當時全國人口的半數(當時清朝人口據估計在四億左右)。死亡於饑荒和疫病者數量在一千萬左右,從重災區逃荒外地的人數達到二千萬以上。僅山西一省一千六百萬居民中,死亡五百萬人,還有幾百萬人口逃荒或被販賣到外地。
中國古代史書中,對較大災荒總是有“餓殍遍野”、“十室九空”、“赤地千裏”、“活人相食”的描繪。“丁戊奇荒”發生在半殖民地半封建製度和腐敗反動的清王朝統治下,災情更為嚴重,災區一片淒慘景象。
以京師及河北地區為例,兩省都因旱情加重而導致收成減半。旱災引發蝗災,天津以北各地,蝗蟲遮天蔽日,瞬間殘存的莊稼已被吞食精光。到夏秋之間,又因陰雨連綿,大清河、滹沱河、瀦龍河、南運河、漳河、衛河同時泛濫,致使遭受了旱、蝗之災的土地又遭水淹。這一年,直隸省遭受水、旱、風、雹的地區達63個州縣。
這一年,據史書記載:“山東省全年皆旱”。除章丘等小部地區有一段時間略遭水災外,絕大部分地區均遭旱災,全省收成不到往年的三成。持續不斷的災害,痛苦似乎看不到盡頭。
經過連續兩年的大旱之後,華北大部分地區的災情在丁醜年(1877年)達到了史無前例的狀態。尤其是山西省,旱荒空前,山西巡撫曾國荃在奏議中說:“赤地千有餘裏,饑民至五六百萬之眾,奇災,古所未見。”
毀滅性的旱災,使山西農村長時間大麵積減產甚至絕收。連續兩年的饑荒,農戶蓄藏一空,愈來愈多的災民被推向死亡的邊緣。饑餓難當的災民為了“苟延一息之殘喘”,或“取小石子磨粉,和麵為食”,或“掘觀音白泥以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