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首長檢閱!”
教官集合完畢之後,朝著邢懷剛的方向敬禮。
邢懷剛回禮,然後背著手走過來,嚴肅的目光一一檢閱過麵前的戰士,步伐有條不紊,時不時會糾正一些姿勢不對的同誌。
見此,寧佳樺故意將自己挺直的背部駝了駝,密切留意他的靠近。
就在邢懷剛越走越近的時候,寧佳樺突然又緊張起來,她不該駝背的,這樣邢大哥會以為她退步了。
然而還沒等她把腰杆挺起來,一隻大手已經拍上她的後背,寧佳樺像裝了彈簧一樣繃直了身子,脖子都微微透著紅。
丟臉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裏,寧佳樺度過了人生最難熬的十分鍾,全程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胸口。
隻是迫於邢懷剛在場,她隻能倔強地抬著。
也不是沒做過丟臉的事,比如小時候玩過家家,她在院子裏架了口鍋,然後把外頭采來的雜草和鮮花都放進去煮,結果也不知道是從哪摘了種特別臭的植物,被她扔到了鍋裏去,隔壁鄰居還以為是糞車倒了,寧佳樺看事情不對,二話不說把手裏的鏟子塞給了還掛著鼻涕什麼都不懂的寧缺。
那天用的鍋和鏟子,都是家裏平時炒菜用的,寧飛虎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一邊叼著早上吃剩下的饅頭,一邊揍寧缺的屁股,真正的肇事者躲在樓上不敢出聲。
寧佳樺自以為這事沒人知道,事後再找寧缺補救一下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第二天便被邢懷剛抓了個正著。
他早就發現搗亂的人是她,聽說寧缺被打了,特意跑過來教育她,寧佳樺還以為這回邢懷剛肯定要揭她的短,想不到對方隻是背地裏將她叫過去,問明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叫寧佳樺給寧缺賠了個不是,還答應要送給寧缺一個禮物,這件事才算結束。
邢懷剛對她雖然管得嚴,但以前不論遇到什麼事,寧佳樺都是嘻嘻哈哈地蒙混過去,可此時此刻,寧佳樺一顆心卻不像從前那樣輕鬆,他怎麼沒有跟我多說幾句話?
“解散。”
在寧佳樺胡思亂想的同時,邢懷剛已經走完一趟,宣布了解散,寧佳樺撅了撅嘴,正打算跟上大部隊,一隻手攔住了她,“你跟我來。”
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寧佳樺的心髒雀躍了一下,大而亮的眸子望向邢懷剛,對方衝她一笑,抬腿走在前頭,寧佳樺離隊跟上,後麵幾雙好奇的眼睛盯著她的背影。
“邢團長叫她做什麼?”
“不知道。”
“不會是要挨罵吧?”
隻是犯了點小錯誤,難道真的會那麼恐怖?
眾人以為會被批評的寧佳樺,此時正亦步亦趨地走在邢懷剛的身後,漆黑的夜色中,她看不太清楚對方的模樣,但是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這樣的呼吸頻率,他的心情應該不算太差。
正當她分析得起勁的時候,剛才拍過她後背的手掌已經摸上她的後腦勺,溫厚的聲線聽起來很是舒服,似乎能將夜裏的寒氣一並驅散,“丫頭,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