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王府養病的日子轉眼間過去小半個月。奚南恐防家中三姐一人坐鎮不妥,便嚷著要回去,卻都被水謙洛同墨子崖攔了下來。
用著墨子崖的話說便是,你這傷多多少少是拜諾王爺和太子殿下所賜,不趁著這功夫多養幾日病,多額他們一些,便在未有這般好的時機可尋。故此,奚南幾乎是每日都見著墨子崖搬了好東西與他。什麼人參鹿茸便不說,單是那些他叫不上名的珍貴藥材就足以叫人傻眼。
水謙洛倒還好,隻是苦了諾王府的小廚房幾乎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工作。
連日的大雪似也聽得人願暫且停歇而下,日光難得的普照在這片陰鬱了半月的土地上。積累了半米高的大雪堆積在庭院中,有風而過,便洋起晶瑩片片撒在日光中分外顯眼。
冬日本就幹爽適宜傷口恢複,在房內窩了小半個月的奚南,終於在身上傷口好了大半的前提下被放了出了屋外,可那手上還分明纏著繃帶,畢竟傷筋動骨一百日,這才寥寥幾日,指骨處的傷還需多加注意才是。
他慵懶的伸了伸腰身,仰麵對上溫熱的日光,那些許碎落的光熱灑在他白瓷一般的臉頰上,竟顯得透明起來,憑添幾分暖意。
水謙洛不禁有些看的癡了,一個男人竟生的這般好看,還叫那些女子可怎的活。
庭院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環佩叮當作響。
“來人了。”
水謙洛話音剛落,自庭院門廊處便跑來一個小小的身影,著了藕粉色的對襟夾襖,外間披著月白色的大氅,大氅上繡了牡丹的暗紋勾了金色絲線在其上。邊跑邊喊著,“大哥哥,大哥哥。”
“晴兒?”奚南幾乎是下意識的看過去,便見那小小的身影已經投進他的懷抱,無奈身高的差距隻得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不放,不停的搖著。
“大哥哥,晴兒對不住你,大哥哥你還好吧?”仰起的頭上,如寶石般的眸子綴了淚花。晃得奚南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半蹲下身子,視線同她平齊,伸出手拭著她眼角的淚滴,“晴兒乖,不哭了。大哥哥無妨,隻是晴兒的傷寒如何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惹的君天晴抱住他纏了繃帶的手,痛哭出聲,“嗚嗚嗚,都是晴兒不好,若不是晴兒昏迷不醒來不及解釋,大哥哥也不會糟了那般多的罪,嗚嗚,大哥哥怪晴兒吧,晴兒知錯了。”
回廊內,一大一小的身影頗是和諧。拐角處君天啟帶著君天諾跟了上來,方才晴兒那丫頭跑的太快,害的他們好追。好生追了上了,入耳的便是她自責的哭泣聲,聽的君天諾心頭一陣難受。
“這件事怨不得晴兒,怨也怨我。不過如今那小吏已被我們懲處,奚兄也可放下心來。”
奚南這才抬頭看向說話之人,這個幾乎從未見過麵的諾王府的主人,“多謝諾王爺,多謝太子殿下。”
“才不要謝他們呢,是他們害你成了這般。”君天晴抹了一把淚抱住奚南的胳膊撒起嬌來,“大哥哥你帶我回風城吧,這麼壞的兄長晴兒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