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四處亂竄的老鼠撞在奚南身上,正是撞上那傷口,惹的他悶哼起來。被關在另一間牢房中的墨子崖聽聞後,忙是湊到牢門邊探著頭,努力想要看清他的情況。
“小南,小南你現在還好……我……”話才說出口便不知如何接下去,奚南的樣子明眼人一瞧便知很不好,往日裏自己不是很能說會道嗎?怎的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奚南費力地將頭轉向墨子崖的方向,想安慰他幾句,卻驚覺嗓子已啞的發不出聲音來,他動了動手指敲在地麵上,發出輕微的響聲,示意自己還活著,也隻是還活著罷了。
聽著那輕微的響動聲,墨子崖心頭發澀,鼻頭酸脹的難受。他頓了頓,自脖頸上取了那枚保平安的玉墜,招著手喚了牢頭,將手中的玉墜塞進牢頭的手中,從未有過的輕聲軟語,“牢頭,同我一起之人被打成那般我放心不下,你便將我們關在一同吧,這個你拿著雖不是何值錢之物,卻也能換個把酒錢,還望牢頭能通融一二。”
那牢頭瞥了一眼墨子崖便知他是有錢人家,出手也定是闊綽,這玉觀音一看便是值錢的玩意,嘖嘖,他也隻好勉為其難的當一回好人。
“行,看你朋友的樣子似乎活不過今晚,他要是死了我們兄弟幾個也擔當不起,你就去照顧著吧。”
“多謝牢頭。”
牢頭才把關押奚南的牢房的門打開,墨子崖便衝了進去,眼前的景象叫他心頭猛的顫了起來,這幫人怎的將奚南折磨成這般模樣!不,他們已不能用人這個詞來形容,簡直是一幫禽獸,禽獸不如!
他解了身上白色的狐裘直接鋪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奚南抱起放在上麵,以免地上的寒氣侵入他的體內。墨子崖緩緩撫摸著他慘白的臉,心裏要多疼便有多疼,他寧可這些傷是傷在自己身上也不願見奚南受苦。
“你給了那牢頭什麼?”奚南忽然拽住他的手,沙啞著聲音開口,若不仔細去聽竟聽不到半分,“你忘記那是誰給你的了嗎!墨子崖,我不用你過來,你去把那玉觀音要回來!”
許是說的急了些,他竟沒來由的咳了起來,連帶著身上的傷口跟著一起痛著。
墨子崖慌忙地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小南你別急,你現在身上有傷,那玉觀音也沒有多重要,隻要你沒事哪怕要我傾家蕩產也無妨。隻要你沒事。”
他小心翼翼擁了奚南入懷,下顎抵在他的頭上,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也隻有這般時候他才能這麼抱著他。奚南還想訓斥他胡鬧,卻被頭頂溫熱的液體驚的說不出話來,墨子崖他……哭了。他終是輕輕歎出口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皇宮,未央宮內。
君天晴緩緩轉醒過來,一雙晶亮的眸子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微微疑惑的搖了搖頭,她怎的會回了宮中?她不是跟在大哥哥身邊麼?大哥哥呢?
正想著門外便傳來推門聲,入內的正是君天啟,君天諾同水謙洛三人。君天晴一愣,一眼便認出了水謙洛,眉眼一彎,直接越過欣喜若狂的君天諾喊道,“大哥哥,你也在這裏,你可見了送我上京的奚南哥哥?”
水謙洛身子一顫,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三公主是說奚南送你上京?”
“是啊,大哥哥送我上京回家,原來你們已經見過了。”
君天啟和君天諾也是一愣,這……他們似乎搞錯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