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皇宮,梅園。
梅花掩映之間,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穿梭其中,一雙似笑非笑含情目不顯涼薄,半彎半斂柳葉眉平添柔意,薄唇微泯風流自成。三千青絲綰成發髻束冠以一枚古樸的簪子簪住,發絲露水微微打濕。
梅園中央藏著梅亭,掩藏在千枝萬束的梅花之間。亭中負手而立一人,手中正無趣的擺弄著一枝梅花,惹得花瓣紛紛灑落。
“聽說三公主被救了回來,你怎的不去瞧瞧?”水謙洛微微你了眸子,嘴角彎起,“三公主丟了也有一段時日,你不心急?”
來人丟了手中的梅枝,不耐煩的坐在鋪了皮毛的軟凳上,斜了眸子看向水謙洛,開口便是抱怨的話,“去過了,那小丫頭纏著諾兒纏的緊,那裏有功夫正眼瞧一瞧我這大哥。”
“原來太子也有不吃香的時候。”
“放肆。”君天啟皺皺眉,一想到君天晴纏著諾兒不放的場景心中便一陣火大,“算了算了,晴兒燒的厲害,你醫術好過去瞧一瞧。”
水謙洛索性座了下來,隨手拎起他麵前的酒壺為自己斟上一杯,“你這話要是叫太醫院那些太醫聽了非要傷心死了,我那哪是醫術,就是些粗野偏方罷了。”
君天啟伸了手奪過他手中的酒壺,明黃色的衣袍上繡著攢龍圖案,“你又不是不知太醫院那些老家夥隻會治些頭疼腦熱的,這不都快一日了,三妹還是昏迷不醒,非但如此身子還忽冷忽熱,駭人的很。”
“看著模樣是傷風,當真棘手。帶我去瞧瞧。”
與此同時陰暗不見天日的惠城地牢中。
墨子崖同奚南分關在相鄰的牢房之中,昏暗的牢房因為常年不見日光的原因散發著刺鼻的黴氣,牆壁上隨處可見被人刻寫的痕跡,以及幹涸許久的血跡。滿地亂爬的老鼠肆意出沒無人理會。
“砰”的一聲,隔壁牢房傳來一聲巨響,著實嚇了奚南一跳。他趴在牢門處偏著頭想要看清隔壁發生了何事,卻隻能看的墨子崖的一個衣角,純白的大氅染了絲紅色。
“墨子崖你還好吧?”
“我好得很,小南不必擔心,倒是你如何。這裏到底是何鬼地方,髒成了這樣怎麼住人,至少也要像我家客棧一般才行。不成,等我出去一定要反應此事。”
聽他這般說來,奚南便放了半顆心,“地牢要是同你家客棧般舒坦,怕要人滿為患了。”
“哈哈,哈哈哈。”苦中作樂也是不錯,墨子崖的笑聲戛然而止,麵上的表情嚴肅上幾分, “說起來這裏確實沒幾個囚犯。我怎的看別的牢房都是空的?”
空蕩的牢房中傳來鏗鏘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地牢中被無限放大,鐵片同鐵片的之間相互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響,聽來卻像是催命曲一般。
“裴將軍?”
“奚四少爺,還望你能配合我們,不然免不得皮肉之苦。”裴勇揮著手,獄卒忙是上前開了牢房門,“請吧。”
一旁的墨子崖心都要跳了出來,“你們要帶小南去哪裏!”
“別著急很快就輪到你。”
“砰”的一聲,牢房門被人重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