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知道,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也許這會子兒到了別的地方也尤未可知。”
水謙洛點著頭,眸中閃過難以掩飾的失落的神色。那般失落的模樣叫著奚南心頭一緊,忽然有種想要衝上去告訴他,他就是柳依,柳依就是他的衝動。
奚南一愣,抹去心頭異樣的感覺。他怎的會這般想,若是唱戲之事被爹爹知曉,想來爹爹定會打斷他的腿。
“四少爺,三小姐,水少爺,老爺設宴請幾位過去。”
“這便來。”
水謙洛撫了撫落在身上的梅雪,同著兩人向宴廳而去。
入夜。
陰沉了大半個正月的夜空好不容易放晴了來,圓月高掛在夜空之中,投下柔和的月光。後院內,臥房之中。
奚南躺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白間所說的戲詞‘與你早起庭院沾花帶,寒夜挑燈話桑麻,添香並立觀書畫,步月隨影踏落梅’
如今這個時候,他倒真是希望有人能共話桑麻。
外間月光皎皎透過明紙胡的窗子應到屋內的地麵上,投下斑駁落,幾支梅影散落其中,正映了影暗光間疏影橫斜水清淺。
奚南睡不著,索性翻身下了床榻,推開窗子叫那月光傾瀉而入。不是推窗還好,這一推窗倒是叫他一愣。
月光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似是見了這方有動靜,匆匆而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偏頭看向窗內,微微愣住。
“你…水謙洛…”
“方才見你屋內未有聲響我還以為你睡了。”水謙洛笑的一臉純良,腳下快了步子向著窗邊而來。
“你來了多久?”他身上帶了寒氣,也帶了梅香好聞的緊。就連著耳廓也凍得通紅瞧這模樣似是來的多時。
“好一陣子,本是要走的,卻被你門前的梅花引了住,多留了會,咳,咳咳。”
叫他咳嗽,奚南才反應過來,來不及披上外氅,忙是推開門迎了他進來“外間冷,進屋取取暖。”
“多謝。”
吱嘎——
和了房門,他忙是倒了杯熱茶同他,又斟了杯同自己。
“不知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可還記得白間我所說過的花旦麼?哦,便是柳依,想來奚南也是愛戲之人,我想與你這愛戲之人同去尋了那花旦來,不為其他隻為聽上一聽。”水謙洛說的認真,奚南卻是聽的心驚肉跳,見他半晌無反應,他忙是問到“怎的?奚南不願同我尋了那人?”
“不是不願,隻是白間三姐已是說過柳依已不在風城,尋也白尋一場。”
“你原是顧忌這些,不在便不在了知曉她去了哪裏也是好的,三姐不知興許坊間有人知曉,這件事便這般訂了,明日同我前去尋了那柳依的下落。”
“這……”奚南勉強點了點頭,如今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