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瀾哼一聲,“你不打算帶她過來認門麼?”
卓雲霄輕皺起眉,聲音含了些倦意,“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慧瀾是親媽,立時察覺出他的情緒不太正麵。
狐疑地問,“你難得過來,怎麼跑去姨媽那裏?出事情了?”
卓雲霄沒說話,漂亮的眼睛輕垂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文慧瀾急了,輕輕地拍他一記,“喂,別藏著掖著,趕緊說,也免得我去慧清那裏打聽。”
卓雲霄心裏頭煩躁,卻認真地耐下性子,“我查到姨媽打了一大筆錢出去,過來問問情況。另外,也想做做和事佬。”
文慧瀾使勁地捋一記頭發,哀聲歎氣著,“我一想到她想辦法弄死了簡小之的媽,心裏頭就寒顫顫。於是我就想,讓簡小之給她遞一杯外甥媳婦茶,緩和一下關係。”
卓雲霄麵無表情,“哪有這麼容易?”
“那怎麼辦?”文慧瀾麵色愁苦,湊到卓雲霄的麵前,“你看看,這幾個月你老媽我長了好幾條皺紋,足足老了五年。”
卓雲霄無語地斂起眉,“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您根本就管不了,就不要操這份心了。”
文慧瀾噎住,停一瞬,她恨恨地磨起牙,“我本來隻需要操一份心,你要死要活地非把簡小之給娶進門,現在好了,我兩頭都要管,你說我容易嗎?”
卓雲霄心裏頭暖,到底是親媽,知道疼兒子,連帶著也疼兒子的媳婦。
想一想,他問,“姨父最近都有回來住嗎?”
說到這裏,文慧瀾又有些憤然,“男人這東西,心散了就留不住了。他隻回來住了兩天,還都是半夜三更過來,第二天一早就離去的那種。”
卓雲霄的聲音很淡,“如果是我,會弄死姨媽。”
這點時間,他緩緩回過神來,姨媽極有可能是在做局離間他和簡小之。
這麼一想,他的情緒莫名地好了起來。
然而文慧瀾卻被他的話給激怒了,“你說什麼呢?你再說一遍。”
卓雲霄眼底微沉,認真地說,“如果哪個女人設計逼死簡小之,我會毫不猶豫地弄死她。在我看來,姨父對姨媽很寬容了。”
……
大周沒辦法說動簡小之去刑警大隊。
徐sir帶了個做筆錄的小姑娘,幹脆利落地出現在排屋門前。
“可以進來嗎?”他說得客氣。
警民合作是必須的,簡小之也是客氣地把他們迎進來。
之後,她做出坦然從容的姿態,有問必答。
就昨晚的那個“清潔工”,其實沒什麼好問的。
隨便幾句就過去了。
“我們查過你的過往,包括你媽媽的情況。”
徐sir的眼睛不大,目光卻是銳利,像是兩把鉤子,直入肺腑。
簡小之很小就跟警察打過交道,又是律師的幹活,是個見過世麵的。淡定地揚起頭,“我媽媽有抑鬱症,還有賭癮,輸了錢還不起,被迫自殺了。”
徐sir冷幽幽地看著她,“這些是表麵現象。”
簡小之苦笑,考慮了很久,才說,“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