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滑出來。
她也不擦，聲音很淡，“還拍了視頻吧。”
傅爺詫異地揚起頭，眸光凝重，“你有看過視頻？”
簡小之輕輕地抹一記眼睛，靜默了好幾秒，才答，“我沒看過，但是我在電話裏聽過一些片斷。不敢多想，你的答案證實了我的猜疑。”
傅爺的眉頭皺起來，“這可不是好消息。”
這些年，他陸續地從賭場的生意中撤出，打算舉族遷往美國，改頭換麵做正經商人。
不想摻和這樁兩頭不靠的破事兒。
然而這裏頭居然有視頻？這東西若是翻出來，分分鍾會把他拖下水。
他的麵色明顯陰鬱了，安靜地思索起來。
簡小之也沒出聲，盯著他的表情看。神色疏淡，她冷漠地開了口，“你也侵犯過她。”
傅爺略驚，側眼看她，“為什麼這麼說。”
簡小之的嗓音微啞，透了些淡淡的冷意。
“第一，在談及她時，你的目光裏有一股莫名的溫存；第二，我有感受過賭場的催債，沒有後台的支撐，我媽媽撐不了三個月；第三，我隻是聽一個答案，與你無關的話，你沒必要死扛這麼久。”
傅爺沉寂不語，眸底有很複雜的情緒。
像是在回憶地過往，氣息沉一沉，他突然笑起來，“她有抑鬱症，所以她終於自殺了。”
簡小之心頭酸澀難當，眼睛裏慢慢地浮起一層輕薄的霧汽。
聲音卻是穩定，“哪怕她有抑鬱症，她也是深深地愛著蘇軒達。被你們侵犯之後，她就不想活了。但是因為我的高考，她死命地撐著，直到高考完成的那一天。”
傅爺的眉頭很深，猶豫片刻，他緩緩點頭，“你說的是對的。”
……
車窗玻璃滑下來。
露出傅爺的不太愉快的麵龐，目光微沉，“事情談完了，麻煩把我侄女帶去街口。”
意思很明確，去街口做人質交換。
簡小之在他車上，也算是人質了。
這個結果是預料得到的，豹哥早有準備，“貴侄女已經在街口了，過去便能看到。”
“好。”
車窗玻璃緩緩滑下。
油門聲起來，車子啟動起來，大周駕車跟在後頭。
“你這個保鏢不錯。”傅爺隨口道。
簡小之胸口悶悶的，神色很淡，“視頻的事情，您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傅爺沉下眉，眸底掠起一抹寒氣，“談好的條件是知無不言，沒有給交代這個內容。”
“傅爺想要一絕後患，最好給個交代。”迎上他的目光，簡小之冷靜地說，“豹哥衝動，搞出什麼花樣不好說。”
傅爺嗬嗬了，“你這是威脅？”
簡小之往後靠一靠，慢悠悠地說，“我的態度是一貫的，我隻想追究始作俑者者。但是我的力量有限，需要傅爺搭把手，給一個保證。保證文慧清手上的視頻，永遠不會公諸於世。”
傅爺皺起眉，心情不大爽利，“我為什麼要搭這把手？”
簡小之的目光冰冷，犀利地看著他。
直起腰杆，聲音傲慢至極，“在視頻這件事情上，傅爺的賭場是始作俑者，我不追究你們，不代表你們可以放任不管。如果視頻透露出去，我跟你保證，我會用盡一切資源打擊你，黑道、白道、商道、司法道……無所不用其極，傅爺確定要與我為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