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你瞧這個如何?”樓紀章顯然沒把他的話放入耳中,兀自挑選著,就連眸子未起波瀾。“比起之前雖說是少了幾分韻味,倒也不失這價值。”
垂在腿邊的雙手不禁輕輕收攏,他側過頭看隨意看眼樓紀章手中,“大人喜歡就好。”言語中對他未過問冷鳶一事而有幾分不滿。
樓紀章轉了轉手腕,待他看完這些寶貝之後,緩緩站起身側頭望了眼李艾,清晰的看到他眸中的煩躁,又想起方才他緊張冷鳶的事。
不免低頭說道,“見或不見,本王同她隻是一道永不相交平行線。何況她已經有心上人,本王不願勉強她,你應該懂的。”
話音一落,他指了指茶幾上的另個玉彌勒,對掌櫃說道,“掌櫃的,替本王包裝好,明日自然會有人來取。”
掌櫃見樓紀章連續兩次買下這兩個玉彌勒,笑的合不攏嘴,獻媚似地走到樓紀章身前,“王爺實在是太客氣了。”
樓紀章擺了擺手,讓李艾付下定金就離開了玉器店。
李艾望著街市的盡頭,早已不見冷鳶的蹤影,繼而又看了眼樓紀章,明明是在意又何必掩飾呢?
“明天是皇後娘娘的生辰,你拿著這個玉彌勒送入宮中交給司大人。算算日子,來京城的時日已經也有多日,趁著皇上暫時還未對本王發難,早點離開也是好的。”
樓紀章邊走邊說,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被路人聽了去。
李艾維諾的點了點頭,也是,他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在戍城堅守的那些將軍,怕是要招架不住這幾日的瑣事了。
樓紀章抬起頭,看了眼光芒萬丈的太陽,反而被刺激的有些看不清近處的事物。他抿唇笑了笑,繼續吩咐著,“去挑選些東西帶回戍城。”
“是。”李艾恭敬的作揖道,在人流中與樓紀章分道。
樓紀章一人獨自散步在這偌長的街市,這些年沒有回來,一切都還是那樣的熟悉,矗立在兩側的店鋪也沒有過多的改變。
當初以為皇上派他去戍城隻是一時之計,沒想到一去竟然去了這些年。如今再回來,反倒有些不自在,很多事,很多人,他都生疏了不少。
他是大齊開國以來第一位異姓王爺,在別人眼中他充其量隻是仗著皇上在背後撐腰,才安逸的當了這些年的王爺,享盡榮華富貴。
但其中多少辛酸,也隻有樓紀章和當今皇上二人知道。
五年前,那會兒樓紀章才剛剛冠冕,皇上還隻是太子爺,尚未登基。他們是一道長大的朋友,也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樓紀章的父親是朝中將軍,當初一場叛亂,他英勇犧牲了。
老皇上感念其為國犧牲的精神便將樓紀章接入宮中,悉心栽培。他自知太子將來登基少不了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樓紀章的父親是,他也是。
次年,老皇上駕崩,太子登基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