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快去請大夫。”冷銀霜奪過冷星手中的藥碗,急切的對著雙兒嚷道。
“是是是。”雙兒拔腿就跑,幸好天色不是太晚, 她還能借著月光看清腳下的路。
冷星慌張的不知所措,雙手愣在半空中隻是輕攬住了她的細腰,冷鳶就好似那斷翅的蝶兒隨時會隕落至地。
“鳶兒,我不許你出事,絕對不許!”
說著他就攔腰抱起她,身子就像是那秋日中的飄絮,經不起寒風的吹打隨風而逝。很輕,冷星不知該用什麼才能形容這手感,隻是擔心他稍稍一用力,她的腰肢便斷了。
雙兒急急忙忙的跑出了正廳,這些年冷鳶待她猶如親生姐妹般,從未有過苛責,哪怕她不小心做錯了事弄丟了東西,也沒有因此而受了皮肉之苦。
倘若今日冷鳶當真是出了什麼事,她就算是死一萬次也在所不辭,她不許她出事,眼睜睜的看著她因為蕭離墨折騰自己,她不要也不想。
鼻尖湧上羞澀的滋味,那不爭氣的眼淚隔著她的五指輕聲的滑落,低頭拭淚,在心裏堅強的告訴自己,冷鳶會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地還是有點濕,不少水潭坑坑窪窪的埋伏在各處,隻要一不留心那汙濁的水漬便會髒了路人的鞋襪。
雙兒絲毫顧忌飛奔而過,濕了又如何,髒了又如何,此刻的她又怎能想這麼多。
路的盡頭,那蕭索的街道盡頭,兩道身影緩緩走來。昏黃的街燈下,他倆的身影被拉的很長,遠遠的隻見兩道黑影在晃動。
待走近,才分辨出來的正是樓紀章和他的心腹李艾。
潔白的衣裙靜躺在李艾的手中,看上去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在這漆黑的夜晚中,它儼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大人,夜已深又為何選這個時辰去拜訪天一門呢?”李艾不解,一路上他猜測了很多種可能,其中不乏有樓紀章動了心。
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憐,街道的另一邊卻是熱鬧非凡。
樓紀章頓了頓腳步,微微側眸看了眼他處,“今日皇上將本王召進了宮中,說是要本王在宮中居住幾日。可本王知道,他是想軟禁本王,好奪取那幾座城池和兵權。再過幾日本王便打算回去,是人家的東西就該還給人家。”說著回過頭看盯了眼那件衣衫。
上麵有了幾道明顯的破痕,那是她在溪邊被草刃劃破的,就算如此他也想去天一門走一趟。在他的某個心底處,有個聲音一直在慫恿他這麼做。
也許他隻是對這個在江湖中神乎其神的天一門感到好奇,又也許自從他見到冷鳶第一麵起,他就愛上了。
來到天一門時,第一眼映入他眼簾的不是那氣派的門庭,而是那大開的雙門,裏麵藏著無盡的波濤,不見有看守。
“李艾,隨本王一塊兒去吧。”雙手負在身後,樓紀章低沉的說道。
“是。”恭順的回應了一句。
當他們走進天一門時,的的確確這大門兩處還真是沒有一個守衛,這讓樓紀章有點疑惑不解。
堂堂江湖中第一門派居然如此輕易就讓人進出,對這個‘神話’帶了丁點的失望。
樓紀章他又哪裏知道,若不是天一門出了情,他們怕是一隻腳就無法自由踏進來。
“什麼人!?”就在他們走到正廳時,幾個巡夜弟子看到這兩道陌生的身影,起了疑心。
樓紀章駐足仰頭,望著廳中的牌匾良久,吩咐李艾道,“告訴他們,本王是誰。”長袖一揚,他走向一旁的客座坐下。
李艾將手中的衣衫放在旁處,走到弟子們麵前雙手抱拳,正色道,“這位是當朝恭王爺,你們豈可在此大呼小叫,還不快讓你家門主前來拜見。”
弟子麵麵相覷了一番,膽怯的探頭看向樓紀章,他身上散發著皇族氣息,談吐舉止之間的確是這麼一回事,眾人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道,“參見王爺。”
“免禮。”樓紀章輕輕的擺了擺手,他蹙眉問道,“今個兒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何這大門無人看守?難道不怕有心人闖入嗎?”
或許他這番話是多餘的,隻是他有些奇怪。
其中一個弟子在起身後便去了冷鳶的廂房,此刻天一門不少人都趕了過去,生怕冷鳶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