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沒鬆手,包也沒地方放,隻能仰臉看著他,“你換這些東西幹什麼,全都好好的?”
燕西爵低眉掃過手裏的剪刀,她不鬆,隻好他鬆開,然後剪刀被她扔到一邊。
他才閑散的將指尖別進褲兜裏,淡淡的看了她,“是不是回來早了,九點都不到。”
蘇安淺懶得理會他的嘲諷,一邊試圖把沙發套再弄回去。
但他真是下了狠手剪的,肯定是要不成了。
幹脆扔下包,她就進了臥室,上午吵了那麼久,現在不想再跟他吵,一想到早上他真讓她走人,到現在還隱隱的難受。
但是一進臥室,蘇安淺就頓了腳步,一股火往腦門衝。
臥室裏不比客廳好到哪兒去,床上的東西全都被撤下來了,看著就讓人煩。
蘇安淺狠狠吸了兩口氣,握了握手心,還是大步到了臥室門口,盯著燕西爵,“我的東西呢?”
看著她板著臉,燕西爵反而一派淡漠,隻吐了兩個字:扔了。”
“你是不是有病?”蘇安淺氣得想罵人。
燕西爵是脾氣不好,但她這麼說他,竟然沒生氣,“如果討厭算一種病,那就是。”
她可笑的看著幾步開外的男人,就算葉淩坐過家裏的沙發,他把她的床單什麼的都全部換掉是什麼意思?
隻聽燕西爵淡淡的一句:“誰知道他是不是跟你滾過。”
蘇安淺幹脆冷了臉,“他就是跟我滾過了!你就算換了床單、換了沙發套也去不掉他的氣息,都留在我身體裏了,怎麼樣吧?”
都留在身體裏了?
燕西爵幽幽然看過去,銳利的目光看得人直發寒,臉色已經驟然沉冷。
蘇安淺不想猜測他都想到什麼了。走過去把門邊的茶幾往回挪。
剛挪動一點,燕西爵高大的身軀站在她麵前,巋然不動,然後低垂視線睨著她,低低的聲音,“我給你換個東西,你也要跟我作對?”
“我沒你那麼有錢,說換就換。”她沒有抬頭,避開他想繼續。
燕西爵也跟著挪了一步,“我出錢。”
“要不起。”她語調冷下來,看著他,“一會兒就把協議簽了,你早上說過的,正好沒什麼關係了,蘇氏的事也跟你沒關係了。”
燕西爵就那麼低低的凝著她,薄唇越來越涼。
好一會兒才扯了扯嘴角,“不是挺喜歡我麼?女人都這麼蜻蜓點水,說斷就能斷了?”
蘇安淺好笑,也看了他,很認真,“喜歡你是我的事,離開不離開我都可以喜歡,但你就是捏準我現在不想離開你,那我為什麼要如你所願?”
一個比一個倔。
燕西爵濃墨的眉宇蹙了一下。
待她彎腰要去弄地毯的時候,他才一把握了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拎到跟前,薄唇動了動,警告:“不想葉淩在北城待不下去就給我安分的待在一邊。”
拿葉淩威脅她是什麼意思?以為她在乎?
蘇安淺笑了一下,繼續彎腰。
燕西爵閉了閉目,一把將她撈了起來,一手捏著她纖瘦的腰肢,一手扣了下巴,“你很喜歡不聽話?”
她不說話,專心致誌的去掰開他的手,真的很用力,捏得她難受。
上下其手他都紋絲不動,蘇安淺急了抬腳踹了一下,沒想到真的踹到了他腿骨上,那地方很容易就能感覺到疼。
果然,燕西爵臉色黑了一個度,冷硬的下巴緊繃著。
在她以為他會幹什麼的時候,卻隻是強勢的吻下來,扣著她下巴的手轉到後腦,一手將她的腰肢按到他懷裏,結結實實的吻。
“我幹脆把你吻到窒息死掉算了!免得整天煩心。”他凶狠的吻著她,空出一點點氣息略微咬住她。
他是很煩的,因為亂七八糟的事她也可以跟他吵起來,因為燕老頭那邊的事,他更是煩躁,想把她放了,可是一想就哪哪都不對勁!
蘇安淺趁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瞼微闔看著他,模糊的眼底有那麼點難受,“要親手把我送還給葉淩,就不要再碰我了。”
燕西爵若即若離的唇略微挪開,定定的盯著她的眼,想看清她的意願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