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撚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女孩自言自語“是不是打錯了?”,然後掛了電話,他才莫名的扯了扯嘴角。
薛南昱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想聽聲音直接過去做,矯什麼情!”
燕西爵沒理會,喝了不少,隻閉眼靠在座椅上。
“要說敬業非你莫屬,這麼勾引女人的戲碼,僅你能。”薛南昱也閉了眼,喃喃一句。
關鍵還是堂堂燕四少真的屑於這麼做。
躺在床上的蘇安淺看了幾次不再有動靜的手機,也沒心思看雜誌了。
但在放下雜誌的一瞬間,一眼撇到了版麵上幾行字,就在燕西爵的官方介紹資料下方。
莫名的,就因為那一眼,她竟然一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來就出了門,上班到下午,柯婉兒說晚上還有局,但她不用跟。
她是笑著出的經紀公司,匆匆忙忙往市場走,買完食材又打車往禦景園走。
獨自在紐約六年,她的廚藝是可以的。
窗外天色逐漸暗下來,她還在廚房忙碌,動作始終輕快。
最後看著一桌晚餐,白淨的五官現出淡淡的愉悅,又覺得不夠,覺得還早,轉身便開始烘烤小巧的蛋糕。
大概是八點半,蛋糕半熟,等待的過程中,她低頭化開手機新聞。
明晃晃的卻是燕西爵和柯婉兒親昵的出場。
“燕四少二十五生辰,影後女友柯婉兒精心準備了晚宴給對方驚喜。”
“世紀金童玉女,羨煞旁人!”
她呆了呆,回神時,眉頭早已皺了起來。
不是嫉妒,也不算難受,隻是哪裏好像悶得難受。
“哢噠!”烤箱忽然響了一聲。
蘇安淺猛然擰眉,聞到了蛋糕烤焦的味道,匆忙放下手機。
蛋糕已經黑了,她忙著去取,被蒸汽燙得跳開,然後又硬著頭皮上前。
一片狼藉,一團忙亂之間,胸口隱隱作痛,兀自蹲下緩了好久。
別墅外的車燈亮起時,她勉強把忙亂了一下午的廚房收拾好,急匆匆的拿了包,與進門的兩人撞了正著。
“你怎麼在這兒?”柯婉兒眯著眼,顯然喝了不少,見了她臉色更差。
蘇安淺微微抬頭,神情微淡,看著燕西爵有力的手臂攬著柯婉兒,還是挪開了視線,“我剛把房子收拾完,這就走。”
燕西爵幽暗的視線在她身上掃過,薄唇微動,大概是想說什麼的,但她已經靈活的側身鑽了出去,快步走遠。
男人略微蹙眉。
“西爵?”柯婉兒醉意朦朧,抬手勾了他的脖子,“我難受,幫我把衣服脫了……”
燕西爵沒多說,拿下她的手,幹脆把她抱起上樓。
柯婉兒很不安分,借著酒勁兒癡癡的看著他,“西爵……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不碰我呢?”
男人幾不可聞的蹙眉,把她塞進被子裏,“安分躺著,我去給你倒水。”
“你不是喜歡我嗎?”柯婉兒不饒,抓著他的手腕,“不要跟我說女孩子要自愛,我愛你,什麼都可以給你……”
柯婉兒有時候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那方麵有問題?
燕西爵薄唇微抿,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裏,“躺好。”
關門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那是他成年後覺得會娶的女人,總歸愛不愛就那麼回事,人一生也就娶妻生子那麼回事,過場而已,再好一點,便是挑個般配的。
現在呢?
修長的雙腿緩緩邁下樓梯,在客廳沒見水壺,轉身往廚房走。
經過餐廳時,腳步忽然頓住。
一桌精致的晚餐,中間擺了燭台,滿是用心。
燕西爵蹙了眉,再一轉頭看到了扔在垃圾桶裏烤糊了的蛋糕。
胸口猛然縮緊。
迪韻忽然被一個電話叫到禦景園照顧喝醉的柯婉兒,她到時別墅裏靜悄悄的,男人的大衣還搭在門口衣架上,卻沒見人。
黑色邁巴赫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快速穿梭而過。
男人耳邊戴了藍牙,重複撥了兩次那個號碼,都是同一個回複:“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低咒一聲扔了耳機。
香雪苑。
“叮!”一聲,電梯在九樓打開。
蘇安淺不知在昏暗的樓道站了多久,忽然被驚醒,抬頭看去,是男人深沉的視線。
燕西爵站在電梯口,被她盯了數秒,腳步越近,眉峰卻越緊。
那雙呆愣的水眸還帶著幾分通紅的痕跡,直直的擊中人心。
她剛想說點什麼,卻忽然被男人有力的擄了過去,一手扣著後腦勺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