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自然是真的。”
軍營裏的土司越來越等不及了,而且他們還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還很沮喪。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本應該在自己的地盤享福的,可如今卻在這裏忍受嚴寒,以及心理上的不安。
他們越受不了這種不安,就越想盡快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消息突然傳來:不知為何,他們各自領土上的農奴造反了。
“什麼,造反了?”
白令看很吃驚,他在來的時候已是吩咐好自己的兒子,無論如何必須保證他們地盤的穩定,不能被其他土司趁機攻下,也不能造成內亂,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很自信的,可他們的地方還是爆發了內亂。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安於現狀,任勞任怨的農奴,竟然敢勇於反抗了。
事情是古怪的,一定的別人的引誘。
事情突然清楚了,在這整個廣西,除了柳舟,還有誰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奶奶的,反了,真是反了。”秦空怒極,而此時的他必須認真考慮一下了,是繼續在這裏圍攻柳舟,還是趕緊回去鎮壓內亂。
所有土司麵麵相覷,陳文眉頭凝的很緊:“諸位土司,我們必須報仇,必須殺了柳舟,隻要殺了柳舟,那些內亂我們可以慢慢鎮壓。”
陳文的話並非不無道理,可是白令看很快便看穿了他的計謀,就算他們能夠殺了柳舟,可那時內亂隻怕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整個廣西必將大亂,而他們這些必將強大的土司,也必將勢力受損,這個時候,陳文這個小土司指不定還能靠著這場大亂撿些便宜。
白令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後望向秦空,他相信秦空就算平日裏給人莽撞的感覺,可陳文的意圖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奶奶的,打什麼打,自己的老本都保不住,還跟別人打?攘外必先安內,先回去解決了那些農奴再說。”
秦空的話說出了大多數土司的心聲,因此當秦空話罷,其他土司已是不再考慮陳文剛才所說,隻急匆匆道:“我們趕快回去吧,不然鬧大了,連城都會不去。”
被打壓很久的人一旦爆發,是十分可怕的,而且他們的人數很多,如果他們占領了城池,那麼他們再想進城,就必須付出代價才行。
“事不宜遲,我們盡快趕回去。”
寒風凝重,大軍絕塵而去。
石龍城上的士兵看到大軍離去,連忙去通稟柳舟和十七貝勒永璘,柳舟和十七貝勒永璘聽到之後,心知他們的計謀得逞了,如今敵人的內部已亂。
柳舟相信,自由和土地對於那些農奴的誘惑力是很大的,這種誘惑,讓他們拿起武器來反抗,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你一直被人不當人看,被人隨意踐踏淩辱,突然有一天有人對你說,殺了淩辱你的人你就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你就能夠有土地有飯吃,你會做嗎?
不會做的人是傻子。
農奴雖然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可能連識字都不多,可他們卻不是傻子,他們向往自由,他們也希望有一天能夠有自己的土地,甚至是有自己的家人,一個妻子,滿堂兒孫。
這對其他人來說很平常的事情,對他們農奴來說卻是畢生願望。
以前他們不敢反抗,可如今朝廷大軍來了,朝廷大軍給了他們這樣的承諾,那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這一生,總要為自己活一次的,總要做一件讓自己永不後悔的事情的。
所以他們做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當農奴團結起來抗爭之後,整個廣西的土司都受了災。
而此時的柳舟和十七貝勒,則在考慮善後的事情。
這個世上的事情,有很多都不是容易解決的,特別是人心,人心的欲望是會膨脹的,那些農奴是起來反抗了沒錯,可他們在反抗的過程中實力也在慢慢壯大,雖然朝廷時常派兵對他們援助,可他們已是成了一個個小集體。
當他們看到權力給自己帶來的好處的時候,他們會不會鋌而走險,自己來當土司呢?
這是柳舟和十七貝勒他們絕對不允許的事情,他們來廣西的目的不是消滅原由的土司,他們是想改變這裏的製度,讓廣西和其他地方一樣,百姓是自由的,沒有專權,沒有土皇帝。
他們可不想打跑了一群土司,最後又來了一群土司,這樣的話,土司是殺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