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所有大臣都在談論柳舟在石龍城被圍的事情,而和珅和阿桂兩派的人紛紛表示要跟土司講和,調柳舟和十七貝勒他們回京。
當這些大臣議論紛紛、吵吵嚷嚷的時候,劉墉一派卻顯得很安靜,顯然他們是受到了劉墉囑咐的。
乾隆皇帝望著殿下群臣一個接著一個的發表意見,臉色卻很是平靜,仿佛他是一個開明君主,正在廣開言路。
而當殿下大臣說的差不多的時候,乾隆皇帝才終於露出一絲淺笑,而後望向劉墉道:“劉愛卿對此事怎麼看?”
劉墉上前一步,道:“回萬歲,微臣覺得那些土司實在可惡,竟然敢圍攻朝廷派去的欽差,若不讓他們知道些厲害,隻怕他們將會更加肆無忌憚。”
劉墉說完,便退了去。
而當和珅和阿桂兩人聽到劉墉這話後,心頭猛然一沉,雖然劉墉的話已是老調重彈,可卻偏偏是管用的,因為他說到了乾隆皇帝的心坎上。
乾隆皇帝好大喜功,豈容別人輕視他大清朝廷?
而就在劉墉說完,紀曉嵐站出來道:“柳大人隻是被圍,可還沒有敗,興許事情馬上有轉機也不一定,微臣請求皇上派兵支援。”
而後,劉墉一黨的人紛紛站出來替柳舟說話,乾隆皇帝聽完,微微頷首:“廣西土司實在可惡,藐視我大清權威,隨即頒布命令下去,讓廣西附近的兵馬前去解柳舟被困之危。”
群臣愕然,他們沒有料到乾隆皇帝的決定下的這麼快,這有些不像以前的風格,以前乾隆皇帝不會這麼決斷的,那也就是說,這個主意是他們一早就決定好的。
退朝。
京城的風有些刺骨,和珅和阿桂兩人相對而坐。
這兩個以前鬧的不可開交的人,此時為了共同的目的竟然坐在了一起;而他們的目的就是將柳舟弄回來,亦或者弄死。
柳舟在外麵巡視,將他們兩派的勢力打壓下去不少,如此一來,他們的實力可要減少不少。
這怎麼能行?
必須將柳舟弄回來。
兩人各飲了一杯溫酒,而後阿桂氣勢洶洶道:“這個劉墉真是可惡,看來定是他昨天在皇上麵前說了什麼。”
和珅笑了笑:“這是肯定的,劉墉是個聰明人,聖上也不笨。”
阿桂見和珅還笑得出來,眉頭微凝,道:“你想怎麼辦?”
“既然皇上的命令已下,我們自然是不能怎麼樣的,隻是我聽說廣西附近的一些總督有不少是阿桂將軍的人。”
和珅並沒有將話說的明白,可阿桂已然清楚,有些話又何必說的太清楚呢,大家知道也就行了。
既然朝廷要派兵解柳舟被困之危,那麼必定是從周圍調兵,隻要阿桂給那些人送個信,要他們慢一點不就行了?在柳舟被殺的差不多的時候趕到,已是極好。
兩人相視一笑,阿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離開,他突然覺得和珅這個人真是老奸巨猾,還是不要跟他多呆在一起的好,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自己給算計了。
阿桂離開的時候,京城又飄了雪。
離新年最近的一場雪。
和珅將雙手在火爐上烘了烘,最近露出一絲冷笑,隻要阿桂真的這樣吩咐下去,無論成敗,他和珅都是受益者,如果他們真的在柳舟被殺的差不多的時候趕到,到時朝廷少不得要追究責任,而那些總督什麼的就要受責,甚至牽連到阿桂。
如此,他和珅倒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去補缺,若是能將阿桂打倒,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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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
廣西的今年似乎沒有過新年的氛圍了。
戰爭可以摧毀一切,包括生命,包括所有應該的喜慶。
柳舟和十七貝勒永璘在石龍城內還沒有感覺到危機,因為自從敵人那次夜襲失敗後,他們已是幾天沒有攻城了。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
柳舟在飲酒,一杯溫好的烈酒,喝一口感覺整個臉頰都是熱的。
十七貝勒永璘淺淺一笑:“看來柳大人的酒量不行啊。”
柳舟點點頭:“酒量的確很差,不過也怨這酒太烈。”
十七貝勒頷首,而後將話題轉到另外方麵。
“如今已是快到新年,不知道在新年來臨之前,我們能不能將敵人打敗。”
離新年還有幾天時間,柳舟算了算,笑道:“十七貝勒放心便是,新年來臨之際,我們定能大團歡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