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本官此次前來就是想問問你這次究竟想做什麼,到底是真的為了清君側,還是為了皇位。”韓世忠開門見山,小李將軍嗬嗬一笑,“韓大人不相信下官,難道還不相信王大人嗎,若是下官真有別樣的想法,王大人豈會前來助我一臂之力?”
聽他這麼一說,韓世忠不由得點了點頭,笑道:“王德的為人本官自然相信,李大人本官也是相信的,不然嶽大人豈會和你情同手足呢,嗬嗬。”“那韓大人此次前來到底是為什麼呢,下官想韓大人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問我這麼一句話吧,”雖然知道韓世忠的來意,但是小李將軍已經準備拒絕了,自然要先讓他說出口。
“本官此次前來,乃是代皇上告訴李大人,他現在就錯殺嶽大人一事悔恨萬分,已經決定把秦檜處死以平息眾怒,還請李大人大軍退出城去各回駐地,現在天下人心惶惶,還是盡早的安定人心吧。”說出這話,韓世忠直覺的臉紅,自從身居高位,這還是頭一次用假話誑人。
“嗬嗬,秦檜固然要死,不過還是嶽大人的可不止他一人,能剩下的怎麼辦?”小李將軍冷笑著問道。韓世忠一愣,不解道:“李大人此話何解,殺害嶽大人乃秦檜主謀,朝中諸位大臣根本沒有插手,殺他一人難道還不夠嗎?”
“大人所言不假,嶽大人之死確實沒有朝中其他大臣參與,但是,主謀者卻不是秦檜,他隻不過是一件工具而已。”小李將軍還是那副表情,隻不過這是一個從四品的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難道主謀另有其人?”韓世忠揣著明白裝糊塗,心中卻是緊張起來,生怕小李將軍吐出趙皇帝的名諱,倘若連秦檜都不能算作是主謀,那剩下的就隻有是趙皇帝了。
“嗬嗬,這個人便是當今聖上趙構,他寵信奸佞謀害忠臣,罪無可恕!”小李將軍還是讓韓世忠失望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李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乃天下至尊,就算是他錯殺了忠臣,我們也不能將他怎樣,否則君臣之綱何在?”“君臣之綱?哼,若是真的有君臣之綱,那為何會出現殘殺忠臣的事情,自古殺人償命,沒有輕輕巧巧一句君臣之綱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小李將軍起身相駁,韓世忠直覺得一陣頭大,這件事情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計較下去以及沒什麼用處了,要想說服他,必須換一個方法。
“李大人,你方才不是還說不會搶奪皇位嗎,那你殺皇上可就是弑君造反了,倒是天下人口誅筆伐,更有可能天下之人舉旗誅殺叛臣,到時候祖宗蒙羞,更有可能牽連家人,李大人,一定要三思而行啊。”韓世忠苦口婆心的勸道,眼睛卻是看向了王德,悄悄地一個眼色使出,想讓他一同和自己勸說小李將軍。
沒等王德開口,小李將軍就笑了起來,“韓大人放心,我李子玉向來言出必行,既然說了不會當什麼皇上,那就一定不會。至於誅殺現在的皇上趙構,這件事情倒是可以緩一緩,等他不是皇上了再殺他也不遲。”
韓世忠一聽這話便糊塗了,滿是不解的看這小李將軍。小李將軍嗬嗬一笑,解釋道:“趙構無能,自從他登基以來,文治武功皆無,以本官看來,他這個皇上實在是做的不好,與其這樣還不如退位讓賢,將這皇位讓與他人。據傳聞,太祖嫡係秀王之子趙伯宗年紀雖小,但是行為舉止頗有大家風範,現在趙構無能且有膝下無子,將皇位禪讓給他正是合適,到時等他退位了再殺了他以謝天下,那就算不得弑君謀反了吧。”
韓世忠一時語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小李將軍乘勝追擊,繼續說道:“趙伯宗這位小王爺年紀雖小了些,但是正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而且現在秦檜一死,唯有大人您有資曆輔佐新帝,在您的影響之下,他必定是一位千古明君,而且這時金人元氣大傷,乘著新帝即位之際,咱們便可揮軍北伐,一舉收複失地,以實現宗帥,李剛大人張浚大人,以及嶽大人的夙願!”小李將軍踏足現實暢想未來,說的韓世忠不由得點起了頭。
不過這樣美好的情形沉浸一下就可以了,韓世忠倒是沒陷進去,回過神來連連搖頭道:“不可,地位禪讓事關重大,豈是你我這樣的外臣所能左右的,萬萬不可。”
“韓大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事已至此下官根本沒有收手的機會了,倘若此次退兵,待趙構緩過勁來,可不隻是下官一人要倒黴了,這帳內諸將隻怕沒有人能活得下來。而且嶽大人的事情,將士們全部清楚心在大家群情激奮都說要殺了趙構為他報仇,若是咱們不答應,很有可能激起兵變啊,到時可不是他趙構一個人死就能了事呢,隻怕全臨安城的百姓都得跟著遭殃,也許您不知道這亂兵的可怕,當年下官可是在廣德軍領教過的,所過之處別說活人了,就連隻耗子都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