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愛卿,朕誤聽秦檜這個奸佞的話,害死了嶽愛卿,這才惹得天下大亂,如今悔恨難當,還請你看在咱們君臣往日的情分上,替朕挽回局勢啊。”趙皇帝痛哭流涕的說著,神情愈發可憐。
坐在他對麵的韓世忠則是低頭不語,趙皇帝的所作所為讓他早已心灰意冷,如今實在是提不起年輕時那股為國盡忠的豪情。“韓愛卿,朕求求你了,你就再幫朕一次吧。”趙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到韓世忠麵前,若不是還有一塊遮羞布實在是不好意思扯下來,他都想著直接下跪哀求了。
君臣有別,看著趙皇帝這副神情,韓世忠不由得升起一股可憐之情,起身道:“皇上,您放心,以微臣淺見,李子玉這人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他此次帶兵前來並不是為了奪取天下,為的隻是誅殺秦檜為嶽大人報仇。”
“韓愛卿啊,若是李子玉真的僅僅為了這樣,他大可以呈遞奏折狀告秦檜去,朕又不是昏暈之主,明辨是非還是可以的啊。”趙皇帝恬不知恥的話,一下子點燃了韓世忠心中的怒火。當日聽聞嶽飛被抓,久未出門的自己匆匆趕來求見他為嶽飛申辯,那知道連門都沒進就被他的一句口諭趕了回去,“嶽飛謀反罪證充分,韓卿當在家反省自身,勿要插足此事!”這句口諭猶在耳邊,他竟然還能說出這番話來,某非自己的親自求見還不如李子玉的一道申述奏章管用?
看著韓世忠麵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趙皇帝就知道自己裝逼裝過頭了,趕緊改口道:“當日朕也是誤聽秦檜之言才鑄下大錯的,這件事要怪也隻能怪秦檜這個奸臣,你也知道朕對這平日裏久居深宮不曾出門,看著他把嶽飛謀反的罪證羅列在一起,一時糊塗才處決嶽愛卿的,這幾日明白了嶽愛卿是有冤情的,心中也是十分悔恨啊。”
聽著他這破綻百出的話,韓世忠更是不屑,若真是這樣,今天大中午的又怎會把自己從家中帶走關進了牢獄,說瞎話也得編的有條理點,難道真以為全天下就你這皇帝是個正常人,大家夥全是傻瓜不成?
現在和他計較這些也是沒用了,畢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天下重新亂起來。韓世忠歎了口氣說道:“如今之計,先把秦檜交出去平息一下幾十萬將士心中的怨氣再說吧,而後微臣憑著這張老臉出去見李子玉一麵,看看能不能勸他先把大軍退出城外。”
趙皇帝怕的就是湧進城來的幾十萬大軍,這些大頭兵可不比將領們,一旦殺紅了眼還管你是不是皇帝,逮著不是自己人就是一頓猛砍,一旦衝進來自己連個申辯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擼扒了。“那韓愛卿你就辛苦了,不過,秦檜這賊人朕也不知道在哪裏啊,剛才派人去傳他來,這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也沒見蹤影啊。”事到眼前,趙皇帝才想起了秦檜沒影了,韓世忠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很深很深的那種。
“韓愛卿,你快想想辦法,就算是沒有秦檜,你也得讓李子玉退兵啊。”趙皇帝火急火燎的說道,現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韓世忠了,若是他也不幫自己,那這次可真的要完了。
“好吧,那還請皇上下令打開宮門,臣也好出去啊。”韓世忠無奈的瞥一眼趙皇帝說道,李子玉連臨安城都能輕輕鬆鬆的進來,不知道你那三丈高的宮城如何能攔得住他。
趙皇帝卻不是這樣想的,畢竟這宮城也是很堅實的,再有五千多名皇宮禁軍把守,雖然依舊不足以擋住李子玉的大軍,但是抗擊一兩個時辰還是可行的。“韓愛卿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是不是在城頭喊話就成了,反正城下有你的舊部在,你一喊話他們必定會聽從的,到時幫著你在城下勸說李子玉,效果也是一樣的嘛。”
韓世忠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皇上,臣離開建康有段時日了,他們還聽不聽臣的話在兩可之間,這麼做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而且,李子玉身份尊貴遠非王德等人可比,他們的勸說很有肯能不管用啊。”
“這樣啊,那如此說來,還真得你親自出去同李子玉麵談了?”趙皇帝很是不情願地說道。
韓世忠點了點頭,盯著他看看會不會答應下來,本來自己就不情願做這件差事,若是他不通過那就更好了,省的抹不開麵子。
趙皇帝還是有辦法的,略微思考一番,點頭道:“好吧。但是韓愛卿,這宮門是萬萬不能打開的,要不朕命人係個籃子把你送到宮外?”趙皇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韓世忠說道,韓愛卿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從一品大員,這麼做實在是有辱他的身份啊。
果然,韓世忠一聽他這麼說,腦門就布滿了黑線。不過看著趙皇帝滿是哀求的神色,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就此拒絕他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