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頭痛間,忽然一衙差硬著頭皮走了進來,站立遠處的門外小聲的朝傅俊抱拳稟告道:“大人,陳主簿求見。”
這一聲稟告,傅俊頓時就皺起來眉頭,傅俊對於自己這個主簿什麼感覺說不出來,隻知道自己這個主簿平日很低調的,除了正常的公門辦差之外很少出門。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的忽然到來是不至於讓傅俊有如此大反應的,隻是這其中的緣由卻是說來話長了。
不過這皺眉倒是沒有持續多久,傅俊變換了一副神情道:“讓他進來吧!”
陳述這次來的原因傅俊倒是猜到了一點,極有可能是為了天師觀被燒一事來的,因為據傅俊所知陳述其實也是一個忠實的天師教教徒。
眼珠子一轉,傅俊心中就生出了一個想法,一個絕妙的想法。
衙差出去沒多久,就見門外走進來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修長的長袍,身材瘦削,看起來很是精練。臉上有著病態的蒼白之色,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如今將入深冬天氣漸冷,來人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棉襖,將整個上身都緊緊的包裹在棉襖之中,雙手插進袖子裏麵。
來人,正是湖湘縣主簿,陳述,一個相當低調的人。
“下官拜見縣令大人,”遠遠的陳述就抱拳問安,做足了禮數,他的一舉一動渾然天成好似事先演練了千百遍一樣,讓人找不出半點毛病。聲音之中陽剛之氣十足,讓人聞言便能精神一振。
傅俊放下筆假裝熱情的起身繞過書案來到陳述麵前抓住陳述的手意欲將其扶起,同時嘴裏說道:“既然身體有病就該好好的在家休養,這麼冷的天出來作甚啊!真要是再凍壞了身子,這可就是本縣的一大損失了。”語氣之誠懇,眼神隻真切。
不錯,陳述已經臥病在床多時,今日前來是帶病前來的。陳述毫不在意的說道:“多謝大人掛懷,下官的身體下官清楚,不礙事的。今日下官前來是為了青陽鎮天師觀被燒一事前來,公事為重,下官不敢因私廢公。”
傅俊的這番表現,若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絕對會感激涕零,對他感恩戴德。但是,傅俊麵對的卻是陳述,說句實在話,傅俊的那些小心思全部在陳述的手裏掂量著,隻不過陳述不想拆穿罷了。
傅俊眉頭再次皺起,陳述的話在他耳裏是多麼的刺耳,因私廢公,這明顯就是有所指,合著,整個湖湘縣所有人都沒事做,就你陳述一個人在做事?
“哦,關於青陽鎮天師觀被燒一事不知主簿有何看法?要說本縣才剛剛接到青陽鎮的彙報,還沒來得及仔細查閱,正好主簿來了,好好給本縣梳理一番。”傅俊眉頭舒展開來,樂嗬嗬的說道,這完全就是在說鬼話,關於青陽鎮的事情,彙報的東西早就擺在他案頭上超過一個時辰了,這一個時辰就算是無字天書傅俊也應該知道無字天書為什麼叫無字天書了的。
傅俊這麼做,原因隻有一個,無非就是想找一個人來頂缸,接下來傅俊已經想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陳述來負責查清楚,查不清楚就以辦案無能為借口上報郡府罷了陳述主簿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