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歎了口氣,兒子變了。
變得強勢,變得獨立,不再是和陸小曼在一起時那個遊手好閑的公子哥,說話都充滿了壓迫。
她原本還想,當初,陸小曼的事,他可以隨著時間淡忘,甚至選擇左如萱,怎麼就不能再放開左如萱,而選擇別人?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沒那麼容易。
秦曜在聚會上就沒呆多久,走的時候,卻還算是給麵子,沒有黑著臉離開,隻是借口有公事要談。
看著兒子走了,秦夫人重重的歎氣,一旁的秦祥討好的拍著妻子的背:“老婆,你別生氣,兒子大了,知道自己要什麼,他有那個能力辨別……”
“你閉嘴,都是你慣的!”他話沒說完,被妻子一瞪眼搶了過去:“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次揣著圍棋,偷偷找過那個什麼左如萱!她不就是會下個圍棋麼?你就和他們小兩口一條戰線?什麼左如萱右如萱,我非得會會她了,到底給我兒子吃了什麼迷魂藥……”
聽著妻子生氣得絮叨,秦祥皺著眉直歎氣,但願到時候萱萱能接得住招兒。
此刻的左如萱,卻因為睡覺的問題而皺眉,父母住的老房子,房間一共就兩個,都已經給他們收拾好了,全新的床單被套,每一樣都印著紅色的雙心。
看著喜氣洋洋的房間,她又沒能說出口。
又一次兩人各占一邊,又是一夜無眠,她還一直想著秦曜的警告。
不過知道就算她同床共枕了,秦曜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卻是她自己心裏竟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被歸屬感。
仔細想想,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對秦曜產生感情,也許是他某一次深情凝望她的時候,也許是他食指輕輕剔過鼻尖的時候,或者是因為他曾經霸道卻柔情的照顧,甚至俗到因為他那雙性感的薄唇,誰知道呢?
可是,某一瞬間的衝動,她就是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甚至都可以不計較陸小曼的背後傷人,不去在意泉兒的存在。
總感覺,她和他認識好像很久了,有過不少心酸,可是卻隻有半年,並不長的時間。
秦曜這時候會在做什麼?她忽然皺起眉,不會又去‘皇庭’鬼混了吧?
想罷,黑暗裏,床上的她卻又笑了,什麼時候,她也會如此小女人心思的猜度了?
唉!為了不這麼無聊的猜想,為了早點回去,明天無論如何也得把事情說明白。
天沒亮,她就醒了,東想西想的,一夜沒睡好,可能又是起得早了,隱約有些惡心。
“你沒事吧?”站在窗前撫了撫胸口,身側的人忽然問。
轉頭看到賀嘉煜坐在床上,眉宇之間夾著擔心,她才笑了笑:“沒事,可能是起太早了,胃不太舒服。”
床上的人依舊皺著眉,利落的下床,走到她身側,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說完認真看了她的臉色。
看來,昨晚,她也沒睡好,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別太焦慮,如果實在不行,就由我來說吧!”
左如萱看了他,笑了笑:“沒事!我今天就說。”
賀嘉煜點了點頭:“我先洗漱,去做早餐。”
可是往臥室門口走的男人卻依舊蹙著眉,她的胃病不是好了麼?怎麼會早起就不舒服?
等屋子裏隻剩自己了,左如萱才咬了咬唇,剛要起身去洗漱,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
看了來電顯示,她就笑起來。
“秦先生,您找哪位?”她故意卡著嗓子,壓低了聲音,卻沒忍住那一絲絲的笑意。
電話那頭的人明明識破了,卻收起笑意,低低的道:“左如萱呢?限她兩秒之內接電話!”
她立刻笑起來,聲音一秒變正常:“喂?禽禽,你找我?”
卻聽他那邊一聲無奈:“能換個稱呼嗎?”
“不能!”這次她一腔肅穆,轉而才笑著問:“這麼早就找我?”其實,她想問,是不是‘想她了?’不過,覺得肉麻,沒問出去。
秦曜此刻是一臉清醒,勾著嘴角,眯起眼看著還沒冒出地平線的朝陽,那兒,也是她現在所在城市的方向。
說來,他從來也沒覺得自己有一天會大清早給一個女人打電話,就因為一夜未見,抵不過那點思念。
看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確實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