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痊愈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要快。在我昏迷的時候,很多探望的人,可是醒來後,卻奇怪的幾乎沒有一個人來。我本應該習慣這種寂寞,可是總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期間,許晴來了,匆忙說了幾句就走了。演唱會臨近,她還沒有準備好。我穿上燕子拿給我的衣服時,已經是十天以後。做了幾個體操動作,感到渾身充滿力量,我感歎自己的身體何時變得如此強大。
張潔已經十天沒有來看我,我知道這是必然的。除了許晴的安全任務繁重之外,不想見我也是一個原因。在得到我的答案之後,我分明見到她臉上的死灰一般的顏色,以及冰山般的氣息。她向前走了一大步,十天前,又退了一大步,而且退得更遠。
她應該有自己的幸福,而且我不能騙她。薛娜就是我的女朋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依稀記得那天的情景。
“你有女朋友嗎?”張潔聲音有些顫抖,一直盯著我的眼睛,怕我說謊。
我知道這一天終於要來臨,但是不管是誰問,我都會這樣回答。
“有。”我堅定道,“她的名字叫做薛娜。一直以來我思念的女孩兒。”
張潔臉若死灰,呆住足有十幾秒鍾,而後慘笑道:“我早就應該知道。”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我失落的同時,心中也鬆口氣。迎麵的陽光,有點寒冷。
劉亞男早已經出院,被我一拳打得半死的胖子身體恢複得相當好。我離開病床的時候,他們早就離開病房,自由活動。
自從我從劉芊芊手中逃得性命以後,一切都歸於平靜。每天得到燕子無微不至的照顧,本應該快樂無比,可是少了張潔的陪伴,似乎渾身有些不自在。醫院的校園裏,一棵樟樹下,我坐在石凳上,想著一些過往的事情。
“我靠,剛才遇見一個好漂亮的美女!”胖子不知哪裏跑出來,嚇了我一跳。
“幹什麼了?”我氣道,“出來的時候不會打聲招呼!”
“咦,”胖子笑道,“你怎麼了,我這麼大一個人,遠在十萬八千裏都可以見到,你這麼遲鈍,關我鳥事。”
胖子在我身旁坐下,用肥胖的手肘,撞撞我,悄聲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張潔了?”
我想把麵前的死胖子揍一頓,好好的,提張潔幹什麼:“是不是那天晚上嫌我力道不夠大?”
“當我沒說。”胖子舉手投降,“不過,老大,我必須說一句,這兩天,張潔好像有點不對勁。”
“是嗎?”我極力掩飾自己的關心,淡淡道,“怎麼了?”
“聽說,”胖子小心道,“我隻是聽說啊,張潔好像出事情了。”
“什麼事情?”我緊緊抓住胖子的衣服,急道,“快說!”
“哎呀,我的衣服要壞了。”胖子叫道,“先放開,我慢慢說。”
“快說,媽的,誰要你慢慢說。”我氣道,發現自己太過衝動,不好意思放開手。
“其實不是什麼大的事情,”胖子無辜道,“不是張潔出事,而是公司人員調動問題。”
心中一突,我猜道:“張潔要調走。”
“老大,你可真是神人,連這個都知道。”胖子鼓掌道,“而且是張潔主動要求的。”
“是嗎?”我失笑道,“早就應該的。”
“什麼,”胖子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搖搖頭,“劉亞男呢?”
“哦,她在向黃泉保安公司的上層彙報情況。”
“任務結束了?”我問道,“她其實沒有必要留下的。”
沒有聽見胖子的回答,我扭頭看去,隻見胖子睜著小眼睛看著我。
“怎麼了?死胖子,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我笑道。
胖子搖搖頭,嚴肅道:“不知道有些話,當不當說。”
“信不信我抽你!”
“我覺得啊,張潔其實很喜歡你。”胖子小聲道。
“你怎麼知道?”我搖搖頭,“況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要瞎猜。”
“我百分之九十九肯定,張潔喜歡上你。”胖子用肯定的語氣道。
心裏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我緊握雙拳,深呼吸道:“說點別的。”
“張潔是一個好姑娘,錯過了挺可惜的。你受傷昏迷的時候,最著急的反而是張潔。”胖子歎道,“張潔平時對我們非常冷淡,可是心底是個熱心腸的人,敢愛敢恨。同時也是個驕傲的女孩兒,也隻有你可以讓她那麼在乎……”
一隻大手忽然緊緊抓住胖子的衣領。胖子整個人被懸空吊起,可是眼神很平靜:“你就算殺了我,事實也是這樣。”
我煩躁放開胖子,搖搖頭道:“你不懂,那天梔子愛上你時候,你才有資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