װǻ(1 / 2)

這一刀子紮進去很痛,痛醒了我。雲妃詭異的笑,雲妃滿口的虛偽浮現在腦海中。

一直以為敖翔是我的棋子,所以處處教導他,幫助他,理所當然地利用他,不料為雲妃反利用了自己。

我一死,一可除掉皇後和太子,二則滅了敖翔最大的弱點。好個一箭雙雕。

痛到極點開始產生幻覺,我看見敖翔的身影了。他衝過來將我摟得緊緊的,他在說什麼我聽不清了,隻感覺得到臉上濕濕熱熱的,他哭了嗎?心痛了嗎?活該他後悔。

誰叫你不好保護我,誰叫你不早一步來,我的死全是你的錯。

意識漸漸模糊,我抬手想與幻影做惜別。

平日私下也教了你些“帝王之術”,臨行前再教你一點吧。就是“會利用……咳咳……人、事……咳,能用之則用之……記住是皇後害我,一定要好好利用……還有……”雲妃。

幻影搖著頭,從嘴形看出他在說:“不要說話。”

我笑著搖搖頭。

權君莫惜金縷衣,勸莫惜少年時有花堪這君須折,莫待花殘空折枝。空折葉……

“儀軒。”

“儀軒。”

蚊子般的叫聲由遠處傳來。

“儀軒……”聲音漸漸清楚起來。

“儀軒……”是在叫我嗎?對了,我現在是鳳儀軒。這聲音……是敖翔的?怎麼變了那麼多?不過那語調成熟了很多。

“儀軒你這懶豬要睡到什麼時候,睡了一年還不願醒嗎?”

敖翔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哽咽,又為我哭了不少吧。心理滋養著幸福、懶洋洋的小苗。原來被人關心是件很幸福的事。

“還好小米奇聰明,找不到母妃時知道向我求助,正好父皇也在,於是我們演了場好戲,將父皇引到牢裏才救了你。望我抱著渾身是血的你,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嗎?我怕你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的笑,怕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我發誓要鏟除想加害你的人。我瘋了,真的,為你而瘋。

你是聖女,是天的寵兒。聽到四位太醫說還有救時我有多開心,好開心。儀軒,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喜歡你的好運。

刀刺得那麼深,刺得那麼多,但全巧妙地避開了重要部位,加上之前雪花的藥效,終於保住了你的命。可莫爺爺說你太累要睡一會兒,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十年或者一輩子,反正當你想醒的時候就會醒了。

對了,也因你未死,讓夙辛多了個借口為皇後脫罪。皇後失勢,大皇兄大哭大鬧,每日往冷宮看他母後,因此惹惱了父皇,立太子一事也擱下來。朝中一片混亂,各臣不知如何取舍,稍明白道理的人知道投靠這邊,如今我的勢力已經蓋過皇兄,父皇對我也信任有加,白敖翔當太子已成定居。所以,儀軒,你什麼時候醒來做我的太子妃?”

不知道,我也想醒,可眼皮好重好重,睡了一年嗎?可我還是很累,一年也許讓我變懶,懶得無心觀念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讓我休息片刻

“鳳家派人來保護你,那人的武功了得,比我還好,叫鳳逸寧,但那人老師得叫人擔心。時候不早了,我要去上父皇那去,記得按時針療、吃藥,我後日再來。“

感受到敖翔輕輕理了理我的發鬢,手指又順著太陽穴滑到下巴處。半晌,有些很細很細的東西落在我臉上,怪癢,額頭碰上冰冷而柔軟的東西……是唇?

隻聽見敖翔出去後對下人叮囑幾句就離開了。

門又開了,腳步聲漸近,立住。

“八皇子已走多時,聖女大人可以不用裝睡了。”

聽似說話人笑得,那“陽光氣息”也越來越近,雖不知道為什麼,但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裝,隻好睜開眼看看來者何人。

“是……泥——一……”一年沒說過話,此刻開口時喉嚨如有千百隻螞蟻在啃咬,我習慣性皺皺眉頭。看著他轉身取來茶水,恭敬遞上。幹旱一年的嗓子得到露水的滋潤立刻活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睡?”

鳳逸寧帶著笑意迎上我的目光,好像天真的孩子。

“我是練武之人,雖不才,起碼還能分辨正常人與昏沉睡之人的氣。在進門時就察覺到了。”老實地低下頭,我又沒表揚他,臉紅什麼?

“那你為何不告訴八皇子?”

“聖女大人既然裝睡,定有她的道理,我也不好插手。”

算你還算個明世理的人。其實他不揭穿我,我也要告訴他,我需要他。

“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你以後隻要夜裏送來我的飲食即可。”

鳳逸寧瞪大個眸子。我躺下擺擺手叫他退下。我不指望能讓他弄懂多少,繼續裝睡是為逃避雲妃,鳳家勢力再大,皇宮還是聽皇室人的地盤,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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