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愧疚自責。
如果這件事拿出來,再與蘇代城夫婦被刺殺一事聯係在一起,他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讓他的心都沉了下來。
更是下意識的抬眸去看沉睡的蘇珞綰。
這件事,他也在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見寒錚不說話,玄遲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我知道,你愛珞綰,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與她在一起,因愛生恨也沒有不可能。”
“就算把本王的性命搭進去,本王也不會傷害珞綰。”寒錚一字一頓,態度堅決的說著。
“那又如何,你那日不還是把刀對上了珞綰。”玄遲抓著這件事不肯放手。
因為這件事,就能讓他無法翻身了。
寒錚被噎的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他倒也知道玄遲的手段。
不過,隻要蘇珞綰不在意,便沒關係。
蘇珞綰輕輕擰眉,動了一下。
讓玄遲的麵色也動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不要吵到珞綰睡覺,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寒錚眸色冰冷的說著,他一向囂張狂妄,極少會落下風。
可這一次,因為當初那一刀對上了蘇珞綰,又不能自證清白,所以,他有些被動了。
當然,能做到這一點的,也隻有玄遲了。
當初事情一發生,玄遲就用自己各方的勢力壓製住了,更是不斷施手段阻止寒錚調此事。
他絕對不讓寒錚自證清白。
寒錚說著話,自顧自的站起來向外走。
玄遲替蘇珞綰揶好了被子,才走了出去。
出門前,更是深深看了一眼蘇珞綰。
他知道,她睡的不深,這些話,她應該都能聽到的。
“爹和娘的死,我自會調查,不必靖南王插手,畢竟你有太大的嫌疑。”一出院門,玄遲便斬釘截鐵的說道:“還有,你答應過會離開珞綰,不再見她,怎麼,堂堂靖南王,要食言而肥?”
“你就這麼怕本王?”寒錚的語氣也是涼的,麵色是冷的,聲音裏淬了冰渣子一般,他自然知道,玄遲從中做了什麼。
隻是前些日子,他忙著救蘇代城夫婦出來,又被引回了皇城,這樣一折騰,便耽擱了許多時間。
這話,讓玄遲一僵。
他真的很快寒錚會奪走蘇珞綰。
雖然蘇珞綰嫁給了他,一直都在了的身邊。
可他們二人的關係卻是有名無實。
甚至蘇珞綰的心從未在他的身上停留過。
這些種種,都讓他無法承受。
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緊張。
有一種草木皆兵的恐懼感。
玄遲並沒有反駁,算是默認。
倒讓寒錚無語了,歎息了一聲:“放心,隻要查出真凶,我一定不會再打擾你們。”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隨即寒錚離開,找上了玉清。
玉清和江雯雯並沒有帶著兩個孩子一起過來,下人來通報,江雯雯擰了一下眉頭,向屏風後麵走去。
見此,玉清僵了一下:“雯雯!”
“玉清,我不想師兄孤獨一輩子。”江雯雯知道玉清的心思,在他眼裏,寒錚比玄遲更適合蘇珞綰。
因為蘇珞綰與玄遲在一起並不快樂。
江雯雯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忍讓,任何事情都會替別人著想,可關係到玄遲,她做不到。
態度十分豎持。
玉清無奈,搖了搖頭:“其實不管寒錚做什麼,珞綰這輩子都隻能與玄遲在一起,不是嗎?”
已經走到屏風邊緣的江雯雯頓了一下。
的確,因為蘇珞綰身體裏有血蠱,她一生都得靠著玄遲來續命。
頓了一下,玉清又開口:“可玄遲的體質特殊,若是哪一天……出事了,珞綰也活不了了。”
他是蘇珞綰的哥哥,自然也是從蘇珞綰的角度出發來考慮所有問題。
江雯雯的麵色變了一下,挑著眉頭:“玉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雯雯,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玉清見江雯雯的語氣不怎麼好,才覺得自己這話有問題。
他隻是一直都在擔心這個問題。
才會說出口。
江雯雯的麵色有些蒼白:“玉清,你明知道,如果我能救珞綰,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可血蠱,我真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