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上官家內亂,受到了重創,否則,再用幾十年的時間,玄元門也別想與上官家搶生意。”雲怡哼了一聲:“其實玄遲根本就沒有什麼手段,那麼在意蘇家那個賤丫頭,都沒能娶回玄元門,還是讓寒錚捷足先登了。”
雲怡最恨的人就是蘇珞綰和玄遲。
恨蘇珞綰,是因為寒錚娶了她。
恨玄遲,是因為玄遲用銀針傷了她的手,讓她幾乎成了廢人。
所以言語間,對玄遲一再的貶低。
雲老爺和雲夫人對視一眼,隻能點了點頭,其實把鑒寶堂交給玄遲,他們是不舍得的,可也不能阻止雲怡。
蘇珞綰仔細研究了一下寒錚後背那兩支沒有拔掉的箭,擰著眉頭,有些為難。
遲遲不敢動手。
“珞綰,沒事,動手吧。”寒錚正了正臉色:“這箭一直留在身體裏,影響更大,如果我死在你手裏,沒有遺憾,如果是因為這兩支箭而死,我會死不瞑目!”
“反正都是死,還醫治個什麼勁兒!”蘇珞綰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爽的說著。
她的長發被燒了大半,她直接用劍給剪齊了,衣衫燒破了,此時隨便換了一件下人的衣服,有些寬大。
不過,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聽著蘇珞綰這話,寒錚笑了笑:“那你是想我死呢,還是想我活著?”
他的心情極好,語氣裏都帶著笑意。
蘇珞綰的藥還是很有郊果的,他覺得,被重創的五髒六腑都漸漸在好轉,隻是後背上的箭矢有些棘手。
偏偏蘇珞綰不敢動手。
想到之前不管什麼傷,她都能麵無表情嚴肅認真的動手處理,現在卻有所顧忌,心裏又舒服了幾分。
雖然這種在意很淡,可他還是歡心的。
他就知道,蘇珞綰心裏會有自己的。
眼下,更是一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
他要把握住。
蘇珞綰尋來了柳葉刀,燒酒,止血散,消毒藥粉,還有各種草藥,一一擺放好。
卻心不敢動手。
“不行,我們還是等玉清師叔吧。”蘇珞綰歎息一聲,寒錚救了自己的命,她不能讓他死在自己手裏。
而且想到拔箭可能會讓他失血過多而死,心口就針紮一般。
雖然不是生疼生疼,卻也是鈍鈍的疼。
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行!”
寒錚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臉認真:“珞綰,我知道,玉仁堂一向有禁忌,不自醫,不醫親,可你要知道,我等不到玉清師叔來了。”
他倒是很淡定。
雙眸堅定的看著蘇珞綰。
蘇珞綰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好,我給你拔箭。”
又做幾個深呼吸,才扶著寒錚趴在床上:“我先施針麻醉你的神經。”
他們的確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蘇珞綰也不斷的告訴自己,必須醫好寒錚。
施針止了痛,蘇珞綰將柳葉用燒酒消了毒,再放火上烤了,才開始動手切開皮肉,準備取出皮肉裏的箭,她的動作很快,一邊手術拿出箭頭,一邊快速淨手施針止血止痛,雖然有麻沸散,寒錚喝下去之後,依然清醒著。
此時蘇珞綰有幾分心疼,雖然施了針,可手術了這麼久,效果一定打了折扣。
寒錚的身上全是冷汗,卻沒有哼一聲。
想當初,他的腿被炸傷了,她可是生生替他揭掉了一層皮,那時候,也沒有哼過一聲。
倒讓蘇珞綰有些愧疚了。
她對寒錚,一直都很殘忍吧。
可他卻不惜以命相救。
兩支箭拔了出來後,又一一縫合了傷口,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蘇珞綰收了針線的時候,隻覺得身形不穩,險些跌坐在床頭,是寒錚眼疾手快的扶了她。
寒錚的臉色更白,蘇珞綰手法再嫻熟,畢竟隻是她一個人,止血消毒,都要一步一步來,加之是兩處傷口,兩支箭頭,寒錚失了不少血。
“我再給你施一遍針,你睡一會兒,我去找些吃食給你。”蘇珞綰抬手了揉額頭,右手裏捏著銀針,刺進了在手心裏,這樣才讓自己清明一些,她不能倒下,寒錚現在很虛弱,很需要她,她得隨時在他身邊照顧他,觀察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