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的入口毀了,大火不斷的燒著,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急得咬牙切齒,握劍的手青筋根根崩起。
明知道人就在下麵,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陸以明隻是不斷的慘叫著,卻根本不為所動。
他是執意要讓蘇珞綰和寒錚給自己陪葬了。
而且寒錚一死,雲怡就不會一心念著他了。
自從在大齊的玄元門見過寒錚後,雲怡就瘋了一樣,一心要嫁給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能嫁給寒錚。
這也讓陸以明惱恨不已。
如今,能一舉整死蘇珞綰和寒錚,他倒是死也瞑目了。
眼看著陸以明已經活不成了,下麵的火也不斷的燒著,甚至蔓延到了上麵的院落,更有大麵積的坍塌,所有鑒寶堂的弟弟紛紛後退,不管這邊的一切了。
玄遲氣不過,一劍刺進了陸以明的心口,再一腳踢進了大火裏。
火越燒越大,蘇珞綰扶著寒錚從出口鑽了出來,十分狼狽,衣衫都被火燒破了,長發也燒焦了大半,好在她拚命護著寒錚,沒讓他的傷勢再加重。
隻是此時的寒錚已經支撐不住了,一出來,便暈了過去。
蘇珞綰顧不得去尋找玄遲,也管不了太多,隻能扶著寒錚找了一條路便走。
現在寒錚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她一個人對上鑒寶堂的人,根本不是對手,所以,隻能先行離開,等到安全了,再聯絡玄遲也不遲。
她更清楚,以玄遲的身手,這些人根本攔不住他。
所以,不必太擔心。
蘇珞綰扶著昏迷不醒的寒錚出了院子,隻能就近找了一家玉仁堂的醫館。
好在這裏是城郊,被打砸的不算嚴重,不過也已經一無所有,一個玉仁堂的弟子也沒見到。
先替寒錚施針,護住他的心脈,蘇珞綰又用隨身帶著的藥給他止了血,將他安置在房間裏,才出門上山尋找草藥。
已經是三更時分,雖然有月光,蘇珞綰仍然到天亮才湊齊了所需的草藥。
好在她對藥性熟識,就算不能集齊也用能平常的草藥替代。
她把藥煎好,想找一個麥稈喂食給寒錚,卻無處可尋,這個鎮子到處都是鑒寶堂的人,一時間也不敢亂走,無奈之下,蘇珞綰隻能自己含了藥再用嘴喂給寒錚。
寒錚傷的極重,藥喂到嘴裏,便會從嘴角流出來。
急得蘇珞綰直掉眼淚。
“寒錚,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死的。”蘇珞綰咬牙說著,更是一臉的倔強,再次含了一口藥,湊到寒錚的唇邊用舌一點點將藥推到他的口中。
如此反複,一碗藥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喂下去。
也讓蘇珞綰累的滿頭大汗。
在這個落後的年代,她也別無它法。
一連三日,寒錚都沉沉睡著,他後背的箭還沒有拔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讓傷勢更要惡化,也讓蘇珞綰擔心不已。
為了不耽擱時間,她給青代飛鴿傳書,這才放心了幾分。
第四日頭上,蘇珞綰見寒錚還是睡著,有些急,看脈像,寒錚還是有好轉的,隻是遲遲不醒來,讓她擔心不已。
坐在床邊低低歎息:“寒錚,你不是說要一輩子保護我嗎?這邊半輩子都沒過去呢,你就想撒手不管了嗎……”
說著氣話,淚水卻不斷的落下來。
她從未這樣心疼過寒錚。
可他能如此為她,她真的心疼了,也心動了。
他的糾纏,跟隨,他的霸道,跋扈,都是因為愛她,這一點,她始終都是知道的,可因為上官存一事,她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更因為之前對寒錚有芥蒂,始終就保持了距離。
憑她的醫術,她覺得寒錚應該在第四天醒過來的,可眼下寒錚卻睡的極沉,極深。
根本沒有要醒來的跡像。
坐了一會兒,蘇珞綰擦幹臉上的淚珠,低低歎息:“寒錚,你若能醒來,我一定嫁給你。”
寒錚的臉色仍然蒼白,卻沒有一點反映。
讓蘇珞綰更急了,一甩手出了房間去煎藥了。